生日宴被突如其來的插曲打斷,廖星河因程旭的事,直接封鎖了廖家,把來賓都請了出去。
主卧室門外,程念姗姗來遲,“父親,出了什麼事?”
廖星河急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掩上主卧室的門,“出去說。”
言辰喝了藥膳後本就頭暈體乏,被折騰了這麼一出,被廖星河打橫抱回房間的空檔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客廳裡,廖星河臉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指間夾着一根香煙,吞雲吐霧道:“阿辰被你那個好堂兄欺負了。”
程念被煙味嗆了一口,又強忍下了,他知道男人喜歡抽煙,偏偏言辰聞不得刺激性大的氣味,動不動就會咳得面紅耳赤,廖星河擔心少年的身體,再大的煙瘾也從不在家裡抽煙,可見寵愛到何等地步。
如今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香煙,顯然是煩躁到了一定地步。
程念詫異道:“欺負?”
怎麼欺負了?打了一頓?就算兩人鬧得再大,也不該取消生日宴啊,那可是他的生日宴!
一旁的老管家适時開口,提醒道:“大少爺,你那位堂兄是位色令智昏的主兒!”
程念這才反應過來,他這些年沒少和自家那位弱不禁風的弟弟打交道,深知那人的詭谲手段,說到心狠手辣怕是不比廖星河差,道上的弟兄把他傳得神乎其神,除此之外傳得最多的便是他驚為天人的容貌——言辰生得太好了,好到桃花眼一彎就有無數人願為他肝腦塗地!
程念:“父親就因為這個将生日宴取消?”
廖星河目光一厲,“你眼裡就隻有自個的生日宴?”
程念瞬間慌了,知道方才自己口不擇言說了真心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宴會上都是重要人物,如此冒失地将人半請半哄出去,怕是不太好!”
廖星河将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裡,沒有說話,隻是眸海幽深地看着他。
程念手心裡全是汗,“辰……辰弟怎麼樣?醫生看過了嗎?可有傷到哪裡?”
廖星河:“你以為你那個堂兄真的傷到阿辰,我能這麼心平氣和地和你這裡說話?”
“父親,我……”
男人厲色道:“小念,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做我的繼承人嗎?”
程念低頭,掌心揉搓着衣角,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
“因為你性情溫良,又重情義。廖家這些年發展太快了,道上的生意終究不太幹淨,要想洗白至少歹有一個像模像樣的家主,像我這樣一身殺伐血腥的人肯定是不行。你氣質溫雅,自帶一股文政世家的書香氣,性子保守謙和,上台後A國那群領導班子瞧着才放心,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有良心,懂得好好照顧你的辰弟,别忘了,你之所以健康安樂地活着是阿辰用命換的。”
程念聽到這裡,心涼了七分,滿腔不甘的怒火最終化為隐忍,“是,父親。”
他離開主别墅的時候,整個人都沒了力氣,想當年父親有多疼愛他,甚至不惜逼着言辰給自己換血,如今真可謂風水輪流轉。
心腹屬下見他臉色不好,急忙攙扶住他,抱怨道:“大少爺,家主明顯是偏心小公子,再這樣下去這繼承人之位早晚……”
程念拳頭漸漸握緊,他心中怎會不知,若非言辰活不了多久,怕這家主之位也輪不到他來。可憐他自幼愛慕廖星河,明明前幾年兩人的關系還如膠似漆,但自從廖星辰動了收養言辰的念頭後就都變了,廖星河不正常的偏愛别人看不出端疑,他卻一清二楚,絕不能再坐以待斃!
“吩咐下去,提前行動,也不能讓那位好辰弟總順風順水。”
這次他勢必要赢回廖星河的心。
……
言辰在家歇養了好幾日,憋悶得都快長草了,好不容易趁廖星河有事出門,不再管束他,急忙離開廖家,跑到醫院去看望言曦。
小家夥手術後智力恢複得不錯,如今心智已經到了七八歲孩童的水平,機靈了不少,但黏哥哥這個習慣始終沒變。言辰平日裡再忙,都會和她視頻道晚安,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妹妹。
“辰小公子,令妹前一秒還在花圃裡玩,可護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院長哆哆嗦嗦說着,被額心那把槍吓得滿頭大汗。
十一緩步走來,面無表情道:“保镖都被打暈了,監控視頻也被清空了。”
言辰冷冷地撤回槍,溫怒道:“動用所有勢力,查!”
“是。”
三個小時後,根據手下查到的蛛絲馬迹,言辰不需要十足的證據就能确定是誰幹的,直接帶着心腹手下殺到了廖氏集團的總公司。
辦公室裡的程念已經恭候多時,悠然地坐在老闆椅上,含笑看着拎槍踹門而入的言辰,“辰弟這是怎麼了?”
言辰居高臨下瞧着他,桃花眼向上挑了三分,露出輕蔑的笑容,“你千不該萬不該,便是不該動小曦。”
“辰弟在說什麼?”
冰冷的槍口抵上程念的眉心,少年饒有興緻地扣住扳機,嘲諷道:“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有廖星河護着你,我就永遠不敢動你?”
“大少爺!”
程念的一衆手下紛紛沖進辦公室,與言辰帶來的人持槍對峙,一時間裝飾華貴的辦公室裡劍拔弩張。
程念自負地彎了彎嘴角,“不然呢?”
少年一笑,“可惜你算計錯了,小曦不隻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命,誰敢動她一分一毫,别說是你,就算是廖星河,我也照殺不誤!”
抛開感情不談,言曦可是他在這個世界的主任務,主任務吹了,旁的還有啥意義?
少年周身陰森的殺意讓程念意識到他這位看似柔弱的小公子半絲沒有開玩笑,“言辰,你好大的膽子,直呼家主的名諱。别忘了,在面上他可是你的養父,你還想弑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