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辰一出院,便被亞度尼斯“體貼”地接到自己家裡住。兩人畢竟已經是實質上的伴侶,不管是從法律上還是道義上,誰都不能阻止一對結合的哨兵向導培養感情。維多利亞夫人擔心西諺的身體,不放心将兒子交給一個毛手毛腳的哨兵照顧,故而也入住了上将公館。
言辰面對上将閣下的各種殷勤,一直冷着張臉,他忍住沒一劍捅死這個渣攻已經很給面子了。
相反,亞度尼斯為了哄他開心,親自在公館裡外種滿了薰衣草,并且開始和維多利亞夫人學習廚藝,雖然經常燒了廚房,但至少能煮出一碗像樣兒的甜粥來。
通過三個月的相處,雖然言辰不說,但亞度尼斯知道他喜歡吃甜食,尤其愛純正的黑巧克力,苦澀中帶着一絲甜,青年總喜歡用嫣紅的唇瓣含住巧克力,然後慢慢品嘗回味,亞度尼斯每次看到這副畫面都會熱血沸騰。
為此他和維多利亞夫人學習了良久如何制作巧克力,然後那位不可一世的上将閣下會捧着親手做的心型巧克力,笨拙地送給青年,即便自始至終得不到半分好臉色。
大抵在這世上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還是販夫走卒,愛上一個人的模樣都是千篇一律的,相似的愚鈍,相似的幼稚,相似的笨拙……
總體來說,言辰這在亞度尼斯家過得十分舒服,他很喜歡公館的後花園,空氣清新、陽光正好的時候,可以慵懶地躺在搖椅上享受一整天的日光浴,渴了飲花茶,餓了吃糕點。
就像現在,他伸手朝一旁的小木桌探去,這次又摸到了熟悉的巧克力,懶散地睜開紫眸,果然便看見亞度尼斯不知何時坐在他身旁,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言辰一陣無語:“我說過你不用做這些。”
男人微微一笑,語氣極為溫柔,“沒關系,是我想做,因為我想認真地愛你,了解你的喜怒哀樂,傾聽你的聲音,看你看過的風景,嘗你嘗過的味道,隻要是和你有關的,我都想知道。”
言辰眼神閃躲,最近他總是被亞度尼斯的情話撩得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這家夥長得很耐看,每次注視他的時候,那雙原本充滿危險的暗紅色眼睛會化為一片溫柔的湖水,像烈焰般炙熱,又像初戀的盛夏般柔和,搞得言辰丢盔棄甲。
“咳咳……”
言辰尴尬地咳了兩聲。
亞度尼斯一笑,為了緩解氣氛放出精神體小黑貓,那小家夥賣萌撒嬌是一把好手,就連言辰都抗拒不了,無奈地将它抱入懷中撸毛,間接默許了亞度尼斯繼續坐在他旁邊。
男人柔聲道:“我要出任務了,這次回來我就正式向你求婚好不好?”
言辰原本低眉喝着花茶,險些一口噴出來,這次是真嗆到了,咳得臉都紅了。
亞度尼斯的大手輕撫在他背上,幫他順氣,低笑道:“你不用激動,也不用急着拒絕,反正一次求婚不成功,我還會準備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你答應我為止。”
言辰:“……”
他就知道這個霸道的男人改不了尿性,這特麼和逼婚有什麼區别?
亞度尼斯仿佛一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笑道:“西諺,這世界明明這麼大,但你剛好遇見我,我剛好愛上你,所以你逃不掉的。這不是威逼利誘,因為我是真的想照顧你一輩子。”
說完,他俯身地吻在青年的額間,那般珍重,那般疼惜,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言辰被他搞得一臉懵逼,然後就看到某位上将大人撩完就跑。
叛軍高調與帝國宣戰,亞度尼斯作為上将自然要奔赴前線,言辰本來以為叛軍還是和以前一樣雷聲大雨點小,搞搞遊擊戰就歇菜了,但沒想到這此雙方都格外較真,戰争曠日持久,雙方投入的兵力和武器越來越多,再加上後來亞諾王朝的軍隊也攪合進來,戰事持續了小半年,帝都都籠罩在戰争慘烈的陰霾中。
言辰站在公館二樓,隔着落地窗望着花園裡茂盛的薰衣草叢,“母親,我要去前線。”
帝國中了叛軍的圈套,拉斐爾發明的緻使精神力暴動的藥劑被投入戰場,哨兵們傷亡慘重,急需大批向導增援,帝國政府已經開始向民間征集有志願的向導奔赴前線。
維多利亞夫人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神情複雜道:“你在擔心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