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何豔豔不歡而散後,雲楚沅回到了雲記食肆,雖然她氣勢不減地向對方放下狠話,可她心裡也沒太有底。
這個表姐再怎麼不得寵,那也已經是徐少爺的人了,她要是吹吹耳旁風,叫徐少爺想起了自己這号人,那她以後的日子就不得安生了。
雲楚沅感到一陣頭疼,她就想好好地做生意,怎麼麻煩事總是接踵而至呢。
“楚沅,是誰找你?”錢嬸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出聲問道。
“我表姐何豔豔。”雲楚沅努了努嘴,把何豔豔跟她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說給錢嬸聽。
錢嬸就像是在聽話本上的故事一樣,臉色随着變化,“嚯,原來今日來鬧事之人是被她收買了,她可真夠壞的。”
在民風淳樸的小漁村,最壞的人也就像劉家婆娘那樣背後說點壞話,從來都沒有斷人财路、害人性命的。
包藏禍心的何豔豔令錢嬸唾棄不已,她娘已經是十裡八鄉臭名昭著的毒婦了,她還不知悔改,繼續陷害别人,真應了那句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她們母女二人都是一樣的壞。
“楚沅啊,你打算怎麼辦?”錢嬸憂心忡忡道,這丫頭還真是命途多舛,啥糟心事都能碰上。
“嬸子,你就放寬心吧,我自個能解決。實在不行,像何豔豔說的那樣,我還有裴縣令撐腰呢!”雲楚沅俏皮地眨眨眼。
“那便好,有麻煩裴縣令肯定會幫你的。”錢嬸松了口氣。
雲楚沅日日将裴昱臣挂在嘴邊,耳濡目染之下,錢嬸都不覺得将這對未婚男女牽扯到一起有什麼不對的了。
嘴上說着會找裴昱臣幫忙,可雲楚沅的心裡有了一個絕佳的主意,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同樣和她不對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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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市,孫大福哼着小曲兒收起面攤。
自從雲楚沅不在這裡擺攤後,他的生意變好了,再加上雲記食肆聲名鵲起,他以雲楚沅二叔的身份跟着沾上了光,不少人都以為他的攤位也屬于雲記,沒少照顧他的生意。
孫大福暗自得意,他就是這麼有做生意的頭腦,随随便便仿照着别人做出的吃食就如此賺錢,可惜徐家人有眼無珠,看不到他的才智。
起初他妹子做上徐少爺的通房後,他還沾沾自喜,以為要飛黃騰達了呢。
他以親家的身份去向徐家讨要差事,沒想到徐家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直言通房丫鬟是下人,誰會和自家下人攀關系,将他轟了出去。
哼,他這妹子真是不中用,既讨不了徐少爺的歡心,也不知道拉扯娘家人一把,到頭來還得靠他自己才能過上好日子。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孫大福的浮想聯翩,他攤位上的推車被人踹倒,鍋碗瓢盆摔了一地。
“哪來的小畜生,敢惹你孫爺爺我?”孫大福勃然大怒,擡頭一看,氣勢瞬間弱了三分,七八個孔武有力的大漢站在眼前,他們雙手抱臂,臉膛黑紅。
“你想當誰的爺爺?”為首之人張開厚實的嘴唇,甕聲甕氣的說話聲宛如敲響的鐘。
孫大福點頭哈腰,堆起谄媚的笑容,搓着雙手說道:“哎喲,各位大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說錯話了,誤會,都是誤會。”
大漢對他的卑躬屈膝十分看不上眼,大手一把拍到孫大福的肩膀上,用力攥了攥,“小子,你确實不長眼,什麼人都是你能得罪的嗎?”
孫大福的肩膀矮了下去,他強忍着劇痛,汗涔涔地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大爺,不知小的哪裡得罪您了?還請明示,我一定向您賠罪。”
“哼,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她可是徐家的何姨娘,雲記食肆的老闆是她的妹妹,你竟敢攀扯雲姑娘,活得不耐煩了?”
孫大福臉色大變,他平日裡仗着徐家的勢作威作福,風水輪流轉,這下撞上靠山一樣的人了,偏偏他那不争氣的妹子低人家一頭。
“今日就讓你長個記性,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一群大漢對着孫大福拳腳相加,孫大福抱着頭蹲下,瑟瑟發抖,嘴裡不停求饒:“我錯了,大哥,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孫大福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眼睛腫了起來,嘴角帶着淤青。
大漢又踹了他一腳,虎目圓睜,眼中閃爍着兇光,“何姨娘讓我轉告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妹子在徐府被她踩在腳下,你也不配學做雲姑娘的生意,識相的就趕緊滾!”
孫大福聽見大漢們離開的腳步聲,撐着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力錘了一下地面,眼神陰鸷,狠厲地說道:“何姨娘,你真該死!”
拐角處的雲楚沅默默觀賞了一下這場好戲,嘴角微勾,這招一箭雙雕的計謀,将兩個算計她的小人湊到了一起,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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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頗好的雲楚沅決定今日晚膳吃海鮮火鍋,食材主要用蝦、白蛤、扇貝、海螺、螃蟹、魚片,搭配白菜、菌菇和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