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世的交集其實很普通。
姜馬陸作為一個愛情騙子為錢而來,而她明知這人是什麼貨色,卻還是放任……
世人最不缺的就是「傲慢」。他想要一些對于河妍禧來說稀疏平常的東西,來換取她得到開心,有何不可?
愛的起因很平淡。沒有驚心動魄,也不曾精彩紛呈。她隻是接觸得多了,發現自己窺見了那個人面具之下的一點光亮,錯誤的以為那是隻有她能看見的脆弱時刻……
她傲慢的以為自己是特别的。以為一些美好的,隻存在于文學記錄和他人口中的東西,會奇迹般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麼說來,河妍禧确實天真得可笑。
可,愛了就是愛了,她不後悔,卻不挽留。
河妍禧雖然天真了一些,也不是真的愚蠢。那人,不屬于她…… 退遠了些再看,她就發現——那個男人不會為誰停留。
他的心裡有自己的溫柔鄉。就算埋骨于此,亦不在乎。
……
回到當前情境——占據廚房門口位置的樸載吉不知何時被人推開,“你果然在這裡。”
河妍禧眼見一位陌生的女士朝她們這個方向走來,“好久不見了,何小姐。”不是找恩琪?她有些意外。
“韓在熙,有事你應該找外面那個男人說。”徐恩琪擋在了河妍禧身前,警告着來人。
“距離上一次見面,讓人印象深刻的一頭金發,如今的你,我差點沒認出。”那位女士卻沒有在意來自‘女兒’的無理行徑,繼續說道。
她越發好奇出事故前的自己了…… 一個毫無緣由離家出走改了名字叛逆到漂了金發的,河妍禧——巨大謎團持有者。
“我們出去談。”姜馬陸也出現在廚房。他粗魯地拽住韓在熙的臂膀,似乎要把她帶離當前場合。
可那位夫人卻隻顧着問她:“何小姐,與我聊聊吧。”……
-書房-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何小姐。”
搞不清楚面前這位想幹嘛的河妍禧隻做矜持颔首,以當回應。
“一年前在楊平别墅,我知道你過去了。還以為聽過那番話何小姐應該明白,自己隻是無辜被卷入這場紛争的受害者,會清醒過來與馬陸斷開。”
“你與我話從前沒有用。我不記得了。”這段雲裡霧裡的,她确實聽不懂。
韓在熙隻以為那人是故意賭氣的說辭,“論起來,何小姐似乎總是與我們恩琪形影不離。她潛水一年,你也銷聲匿迹;她出現,你也出現了…… 果然是好朋友。”
什麼意思?這位夫人以為之前是她把恩琪藏了起來?泰山的繼承人消失了一年?
“姜馬陸腳踏兩條船,一面握着你,一面撩撥恩琪。何小姐你也許早就知曉,也許被蒙在鼓裡,但我想,你多半是知道的。放任自己的朋友被人欺騙,這就是你交友的方式嗎?”
作為恩琪的繼母,确實有立場斥責她。隻是…河妍禧還真不知道從前的自己與姜馬陸是這樣兩個,惡人?……
“你是說恩琪對他心動了?”她驟然意識到了問題關鍵。
“她從前可是當着已故父親的面,承認姜馬陸是她男朋友,父女二人争執不休,恩琪更是為此不惜被會長革職架空……”
恩琪愛上了姜馬陸?她真的愛他?…… 這段時間一直如影随形的頭痛又一次襲來,河妍禧知道,她現在該立刻離開書房去拿她的止疼藥,但是…等一等!她還沒有想明白!怎麼會?恩琪愛着姜馬陸?他們彼此相愛嗎?那她做了什麼?她問大家是不是共同的朋友,她說“我真的很喜歡姜馬陸”,“我沒有幻想過他愛我”…… 河妍禧你當着恩琪的面說這些?她還說自己命不久矣,這算不算是她在道德綁架自己的朋友?……
疼痛持續襲來綿延不絕,她控制不住想要下墜的身體後退兩步靠在了書櫥邊,“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河妍禧暗自調整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
“什麼?”韓在熙看見對面那人霎時臉色蒼白覆滿虛汗,“你…不舒服嗎?”她猶豫着問出口。
“你為什麼,來?為什麼……”(是怕他被人搶走,所以來宣示主權?因為你和他,是過去的戀人?你還愛着他?可是為什麼,現在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