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組合沙發裡,他們仨各占一個角,對于河妍禧的問題,‘好朋友’二人誰也不回答。
她站起來走到徐恩琪面前,俯身擁抱她,“抱歉啦朋友,忘記了你。重新認識一下吧。”河妍禧松開擁抱,向眼前的女孩伸出手,“你好,我是河妍禧。謝謝你來看我,真高興我們是朋友!”
“…我也很高興。”她望着同她伸手的人,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我是徐恩琪。”卻還是握住了那隻手。
“你記得多少?”徐恩琪試圖自己弄清楚情況。
“什麼?”
“關于你自己的記憶。”
“截止到24歲的某一刻,我精确不了。”
“…那麼久嗎?”這個回答超出她的預料,“為什麼你不戒備我?”她似乎隐隐抓住了那個點。
“我為什麼要戒備你?”
“你不認識我,你的記憶裡沒有我,我卻說自己和你認識。”
“你說我們是朋友,我選擇相信你。這樣不好嗎?”
“什麼?”徐恩琪對于這樣的答複覺得荒唐,“這樣不好!非常不好!你怎麼能那麼輕易就相信别人?”
“你真的隻是丢失了幾年的記憶,不是喪失了自主判斷能力?”關心則亂使她說出的話十分刺耳。
“我想,應該隻是幾年的記憶。”河妍禧看起來對眼前的人很是放心,有問必答。
“我以為你隻是因為遇見姜馬陸,所以才輕易相信了他。現在看來,你怎麼那麼輕率地相信每個人?”
河妍禧被她問愣了,失笑道:“我是那樣的嗎?”
“你不該是那樣的。”這姑娘似乎還在為她忿忿。
河妍禧又一次擁抱住面前的人,“沒關系的。我很開心。”徐恩琪聽見她在自己耳邊說。
“可是,你不記得他的初戀,”徐恩琪的手指向姜馬陸,“是我的繼母。”随着這句話,本就安靜的客廳變成凝滞真空。
雖然河妍禧看不見她的動作,但在場就三個人,簡單的排除就能得知那個‘他’的主人公——
“這還…挺意外的。”她如實發表着自己的感歎。
“就這樣?”徐恩琪輕扯開如同抱抱熊一樣與她舉止親昵的某人,瞪大眼睛質問。
河妍禧不知怎的又一次被逗笑,“那還要怎樣?”她隻覺得眼前這個真切為自己憂慮的女孩很可愛,鮮活真實。
“你怎麼變成了個泥人,像被繭裹住。”
“那到底是泥巴還是絲線?”
“喂!”
“抱歉抱歉。”
“你怎麼…?”
“和從前,與你認識的那個人,不太一樣?”
徐恩琪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不擔心嗎?大家也許都是抱着目的接近你。”
“那又怎樣?”
“什麼?”
“對我有利可圖?但我身上有價值的就那麼點。”
“就這樣?”
“恩琪,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開心是我最看重的東西。”河妍禧笑意盈盈地說道。
徐恩琪隻覺得眼前的人瘋了,她得幫這人找回出走的理智…… 留在這裡沒有離開的徐大小姐,時隔一年并沒有住回那間客房——太久沒有打掃過的房間,她謝絕。
……
“你說要和我一起睡?”河妍禧有些驚訝地指着自己,再一次确認。
“不可以嗎?”徐恩琪的表情看起來不太自在,卻還是盡可能的表現得理直氣壯。
“當然…可以。”她故意大喘氣,逗着傲嬌的姑娘。
“不可以!我都沒有和…妍禧姐睡過!”巧可在一旁強烈不同意,她感覺自己‘失了寵’。
“話聽起來有點奇怪。”忽然之間坐享‘齊人之福’的河妍禧獨攬這甜蜜的負擔,“那一起睡吧。”她為幾人找到了最合适的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