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你。”徐恩琪說。
“……”他并不搭話,很是意興索然。
“可是應該見不到的吧。”徐恩琪自嘲地說着,“我在日本,青森。這裡有一家母親非常珍惜的度假村,充滿了我和母親之間所有美好的回憶,偏偏就要被賣掉了,被徐會長和他的新夫人,我是為了阻止這件事來到這裡的。阻攔失敗的概率是90%,如果…阻止不了,我就打算放棄王位了。說得直白點,其實就是要被趕出家門了……”女孩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的低落沮喪,她是那麼的孤立無援,以至于隻能和姜馬陸這樣一個認識沒有幾天,謎一樣的男人傾訴一切……
“真遺憾。”姜馬陸準備就此結束這段對話,也從此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系,突然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他熟悉的聲音——
“你怎麼來這裡了?來旅行嗎?”是韓在熙!姜馬陸确認。
“最近不用去公司上班,看起來确實是很悠閑呢!”韓在熙繼續說着。
“托你的福。”徐恩琪譏諷道:“都是托你的福我如今不用去公司,也沒有事情可忙,所以打算過來砸場子。”
他和徐恩琪之間的通話時長還沒結束,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忙着對峙敵人,忘了挂斷……
“韓在熙要做的事,我會阻止。不賣度假村也能夠度過難關的方法我找到了,你的人事任命看來是要作廢…… 雖然經曆了千辛萬苦,但最終還是我——徐恩琪找到了,奇迹般的。你大老遠跑來一趟,千萬别浪費,借此機會悠閑地享受一番溫泉吧,和兒子一起……”
隔着通信電波,他聽見韓在熙說——“虛張聲勢是沒有用的。你如何能夠阻止我,就憑你?年輕愚蠢純真,像傻瓜一樣以為能騙到我的你?我說過的吧,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就像你說的,以恩錫為底牌,我已經赢了一半。你貌似覺得我像是順風順水沒有經曆過任何波折走到如今的地位…… 走到這裡之前,在我身上發生過怎樣的事情,我是怎麼跨越過來的,都做過些什麼堅持下來的,就憑你怎麼能懂?我有一定要走的路,無論使出什麼方法手段,我也要走下去。阻擋我的人,不管是誰,我都無法原諒。我會除掉他,不管那是誰……”她的語氣中透着野心勃勃的勝利者姿态,仿佛一切都已勝券在握。
那邊的交鋒還沒有結束,姜馬陸已經挂斷了通話。而何年的耳中還回蕩着韓在熙說的那句“讓開點,不要擋道。”她的野心,竟那麼早就已經顯露在人前……
那人把手機塞進她的口袋,像隻對人類全然信任的小動物,蹭着她的脖頸撒嬌。
“被你俘獲,真的不冤。”何年歎服。
“為我心動嗎?”
“現在感覺已經深深愛上你了。”
“做得好!”他煞有其事的誇着他自己。
“……”她非常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然而姜馬陸看不見。
“你在想什麼?”他們依舊持續着擁抱的動作。
“想——我真是個幸運的家夥,抓住了你這個Tinker Bell。”
“我怎麼也應該是Silvermist吧?”
“那是什麼?”姜馬陸站直身體,不解地看着她。
“所以說你就根本沒看?”何年扶額,“那你口中的Tinker Bell指的是?”
“像…仙女教母那一類的年輕版?”他思索了一會兒。
“……”你小子?
那人一臉茫然地看着她,好似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眼神中的疑惑無辜太過深刻,加上卷發,讓何年恍惚以為自己在和一隻可愛的比熊犬對視。
她伸手摸了摸那家夥的頭發。“和我一起逃跑吧。”何年忽然開口提議。
……
“你讓我拿上護照,說要一起逃跑,就是跑去日本?”
“你的心裡很想去,所以我替你做了決定。”
“……”
“是不是感覺要愛上我了?”
“是,完全愛上。”
“最好是啊你!”
姜馬陸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居然和徐恩琪有着同樣的目的——阻攔韓在熙想做的事情。他本來已經決心翻篇了,不再插手關于她的事,可那個人,不該讓她的野心被自己聽見。那樣的赤裸,那樣的可怕而執着,那樣的面目全非,那樣的…讓人想摧毀……
而何年看出了他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