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姜馬陸驅車趕來的這一路上都很急躁。巧可說，何年跟人打架。這幾個字放在一起他都快不認識了……

她回頭望見向這邊快步走來的姜馬陸，以及在他身後幾步的，徐恩琪。

“他果然就是你的那個朋友。”徐恩琪來到她身前那張桌子旁，站定說道：“姜馬陸先生不認識我，但是在醫院看見他的名字我就想起來了——姜馬陸，讓你能毫不猶豫給出十億的名字。”

“什麼？十億！”巧可早在看見哥哥過來就走到了她年姐身旁，此時聽見這話，大呼出聲。

何年看着眼前這女孩，神情十分困惑，她不知道徐恩琪說這話有什麼用意。

“對你，我有點印象。因為搬離了本家，自己改了名字？”徐恩琪似乎很是不屑這種逃兵行為，“看見本名我才确認，原來真的是你。河明均唯一承認過的妹妹。”

何年依舊看不懂，她說這番話是為了什麼，“所以呢？”

“敵人的敵人，交個好不行嗎？”徐恩琪向她率先伸出手。

何年茫然的神色中透着欽佩。這位大小姐，果然是能做泰山繼承人的太女，聰穎果決，能屈能伸，好像全然忘記了她們之前通電話時……

“我的榮幸。”她與她交握。

話說回來，他們怎麼會一起來？又是那所謂的命運？如果說姜馬陸來這裡是不放心巧可，徐恩琪…總不會是為了她，特意來的吧？何年并不走心的猜測着離譜的答案。

她聽到巧可在旁邊跟她哥撒着嬌，問他怎麼會來，說阿年跟她講過哥哥有事，還問他是不是事情都忙完了……

巧可的生母又一次拘謹的站在角落，并不插話。這裡是她的店，卻比他們幾人還要像個誤入其中不知所措的客人。

何年看着那位女士若有所思……

“你怎麼會跟人打架？”姜馬陸總算有機會問這話。他早在進小吃店的時候，就掃視過何年的情況，看見她神色如常，沒有肉眼可見的皮外傷。

“巧可說的？”何年早已心裡有數，“沒打架，那人被恐吓走了。”

“哥！你都沒看到，阿年會甩棍！”說到這事，巧可手舞足蹈地同她哥比劃起來……

何年趁着無人注意她，來到那位至今不知姓名的女士面前，“抱歉，請原諒我的僭越——巧可回去後，您會怎麼樣？”

“什麼？”巧可的親母有些錯愕的望向她。

“還會被那個男人繼續…打嗎？他或許，是您的熟人嗎？”雖然之前想的很好，何年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繼續問下去。

“他是我的老伴。”

“他經常…您願意跟我們走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就說出來了，何年也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冒犯，正在暗自懊惱……

巧可的親母卻溫和地笑了起來，并沒有計較何年的唐突，“這位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很感謝你想要幫助我的心，但我吧，沒有打算要和那個人分開。”她似乎百感交集，“那個人，我跟他磕磕絆絆過了二十年，什麼苦難都一起經曆過，我離不開他。而巧可，對于我這個隻是生了她卻沒有養過一天的媽媽，偶爾能來看看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何年無法再說些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有她自己的選擇。

那位女士說完後，回到了後廚去收拾殘局。留下她站在原地…… “你好像對誰都很熱心？”徐恩琪走到她身邊。

“不是的。我是個很冷血的人。”何年反駁道。

她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好笑的，徐恩琪已經在一旁笑好一會兒了。何年看着她，一時之間搞不懂到底是誰有問題？

“在來的路上，我同姜馬陸先生說過，我這個人，不能欠人情。盡管他一再重申不需要還，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自作自受…… 現在看來，倒像是你們倆物以類聚。”

‘她是從哪得出的結論？’何年感覺自己跟不上這個節奏。大小姐莫名其妙突然就不笑了，突兀地說她和姜馬陸物以類聚…… 要猜字謎？這就是聰明人的腦回路？

何年弄不清狀況地回了她一句：“應該…是吧？”

“我現在有些相信，你們在飛機上救我，是個巧合了。”

“不是‘我們’，是姜馬陸救了你，徐恩琪小姐。”何年嚴謹的劃分着這其中的區别。

“你這人有點意思。”徐恩琪饒有興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