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這可能嗎?”金編可能是因為平時寫腳本文案需要,查找資料什麼的接觸未解謎團多一點,接受能力比起一旁的傻大個要好上那麼一點點,她手指比劃着,“就這麼‘嗖嗖——’就到了?”……
“你們認為,我們的相遇是偶然嗎?”智律神情嚴肅地問着二人。
金作家說不好。主要吧,她對于南智律其實一直有着點玄學濾鏡。雖然這麼多年,她作為智雅的同事、朋友,和智律之間的關系也還算不錯。但她仍然很難忘記,有一年智律曾經要她請假帶鄉下的母親去體檢,結果真的查出了身體裡的病竈,醫生說幸好發現的及時。盡管事後她說是巧合,但金編心裡依舊對于此事蒙上一層唯心不可說的紗。她還在這邊暗自放任着唯心與唯物之間的角力,卻聽見表在煥那個傻小子說,他覺得幾人之間的相遇是命運。什麼?就已經牽扯到「命運」說了?
“你們相信智雅嗎?”智律看見眼前的兩人對她堅定的點頭,“我們的相遇是注定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怎麼說才能讓你們相信…… 但金編和在煥,你們前世救過我和智雅。”說完這話,智律靜靜等待他倆的反應。
“果然!我還是挺優秀的嘛!”
“哇——!那我不錯诶!”
“你們,就這麼相信了?”她們姐妹有些驚訝。
說起來,平時智雅取材組内都是知道的——極其聽胞妹的建議,她妹妹說哪個方向比較适合,她就會往哪個方向繼續深入,而且每次都箭不虛發。組裡私下都叫她妹妹‘小神婆’。不過這個稱呼,他們一直都很默契的沒敢讓南PD知曉。所以他二人其實對于智律,有着對于未知力量加持熟人濾鏡的雙重buff下的天然信任。
這時聽到她這樣說,他倆心裡都有一種‘果然如此’的落地感。随後智律告訴二人,之前在他們部門實習的李泰利,是危險的敵人……
說起來,此前智雅通過在台長家撿到的那片美甲,确認了‘木乃伊’的身份。可這事沒法再有下文。
逆賊已死,螭的行蹤不明。之前在警局外和智律碰上後,祂就再也沒回過電視台。那天的晚些時候,智雅下班與妹妹在家裡碰面,智律将‘實習生’的真實身份告知了她。第二天,智雅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上班,祂卻不曾出現。
不過螭的突然曠工還是給智雅帶來了一點小麻煩——當她發現崔部長自以為非常不着痕迹的兜圈子,實則極其顯而易見的打聽——實習生是不是因為被派去參與南PD的采訪,在她那裡吃癟,大受打擊一蹶不振,于是就不來了。
“?”來自南智雅的刻闆印象,“精怪都這麼脆弱嗎?”……
來到螭這邊。祂在咖啡店和鄰桌的小女孩親切友善的打着招呼,下一秒就将疫病傳播整個店内。店鋪的玻璃門在祂身後安靜的合上,整間店裡的人連同那個小女孩,須臾間呼吸困難的倒地。
情感這種東西祂從來不懂。螭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沒人教過祂什麼是情感什麼是愛,祂想,自己也不需要學。
愛無非就是欲望,占有,殺戮。一如起初,祂想帶那孩子回三途川河底一般。
……
懸衣翁受李朗所托,請求他務必要把二人來過冥府的事告訴李硯。
“已經第五天了,隻要在這裡再待兩天,你就能出去。非要這麼做嗎?”
“是。”
奪衣婆又一次痛心疾首地看着眼前冥頑不靈的傻子,“刀山地獄和寒冰地獄不同,你已經以凡人之軀在這裡待了五天,再用這副身體去經受刀山懲罰,結果可能會死你知道嗎?”
“我知道,老人家。可如果失去那孩子,跟讓我去死别無二緻。”
千年以前,因為殺死了兒子的那位感染疫病被疫鬼附身的妻子,她的福吉悲痛過度竟也跟着殉情自殺了。然而自殺的人是沒有輪回轉世的。這件事一直是奪衣婆心中難以愈合的傷口,時刻疼痛,令她惱火,也讓她心碎。
她将這份疼愛移情到了李硯身上,将他視作自己的第二個兒子,包容他的任性不成器,沖動為愛成狂。面前的蠢小子同她發誓,說他一定會活着走出來,為了能去找那孩子,哪怕隻是早一天……
他赤身在刀山地獄攀爬,堅硬的石頭與冰冷的刀鋒割開他的皮膚,李硯全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他一直在往上攀爬,卻望不到頂端…… 可他并不畏懼,就算要李硯付出生命來交換,也在所不惜。他的愛意在漫長歲月的等待中旺盛繁茂的生長,不減反增。
在流血過多的失溫中,李硯恍惚聽見一道像是智律的聲音在說:“已經過去的『緣』不放手就成了執念,緊緊抓着執念不肯翻篇就成了『憾』……”
李硯是何許人也?尊貴的山神九尾狐。活了幾百年,擁有龐大法力的一山之主,眼界何其之高。他曆經多少歲月變化,看過多少花開花謝、日升月落,目睹多少凡人的生老病死。向來屹立于凡人之上…… 可愛情讓他癡狂,至死不渝。
他翻不了篇,永遠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