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綿綿細雨,雖然潮濕卻也涼爽。打開的車窗一直沒有合上,雨滴三三兩兩結伴光臨李硯的發絲,她忍不住擡手摸了摸他被打濕的頭發。
狐狸大人紅棕色的頭發在雨水的調和下變得深暗,隻能隐隐透出些紅。他的黑色襯衫因為水汽氤氲,顯得有些服帖……
‘這是怎樣一出世無其二的美貌盛宴。’
南智律第N次贊歎前世的峨律公主真乃神人,這都沒有墜入情網。放到現在,鐵定是穩穩的大女主劇本。
‘我也太酷了!’極其不要臉的給自己貼上來自前世的‘金’後,她笑眯眯地給李硯順毛…不是,是梳理頭發。
雖然很想呼噜頭毛,但是車上沒有備用毛巾,滿足不了南智律突發奇想,想撸圓毛動物的那顆躍躍欲試的心,隻得怏怏作罷。
李硯沒有出聲也不曾制止,就這麼放任她在自己頭上胡作非為。
智律被這番乖巧直撞靈魂,胸腔裡跳動的心髒霎時柔軟。她學着李硯曾經做過的動作——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動作極盡輕緩小心。缱绻的用鼻尖在他的臉上來回摩挲,比起真身是九尾狐的李硯更要像隻不谙世事的可愛小動物,與人親昵。
李硯被她天真嬌憨的舉動取悅,低沉的笑聲鎖在喉嚨,他不敢笑得太張揚,要是使得面前的女孩惱羞成怒,那可沒有好果子吃。堂堂昔日山主高貴的九尾狐,也是懂分人看臉色的。
飽滿潋滟的唇就在眼前,湊得近了她感覺似乎還能聞到花生的香氣還有紅糖的甜蜜。‘李硯不愧是狐狸,也太蠱惑人了!’她給自己的意志不堅憤憤找借口。
幾息後她毫無懸念的放棄抵抗,破罐破摔地用手臂圈住面前這隻男狐狸的脖頸,攬着他,将自己的腦袋擔在他的肩上。角色互換,這下變成李硯笑意更甚,老神在在地撫摸起智律的長發……
靜谧旖旎的空間裡突兀響起一段樂聲。
智律接到胞姐的電話,說她們團隊今天要在台長家聚餐。本以為會去哪個餐廳,沒想到是在家裡宴請。
李朗此前告知過衆人,那家夥就在台長家。從漁花島離開後,經由那個男人幫助一直藏匿在其家中二樓。
也就是說她距離祂,非常接近。智雅打算到了之後找到合适的時機借口去洗手間,打探一二情況。
智律隔着信号波聽到她的想法,十分反對。這太危險了,誰也不知道那家夥現在是什麼狀況。但無奈她鞭長莫及……
夜幕微垂,南智雅一行四人來到位于富人區的台長家的獨棟别墅。她邁過庭院花園,感覺有道視線灼灼地俯視而來似乎要洞穿身上皮肉……
她們幾人落座客廳沙發。燈火通明裝修典雅沉穩頗有古韻的空間裡,有一盆綴滿紅色果實的植物,極其吸引人眼球。
“哦喲!這是燈籠草吧?”果然注意到的不止南智雅一個人,隻看崔組長在一旁望見這植株尤其意外,“居然能在首爾看見這個。”
“這就是燈籠草嗎?長得真像燈籠。”智雅被解惑。
“我小時候還會挖它的草心去吹笛哦。”組長的語氣唏噓又懷念。
聞言,她和金編具有些訝異,随後稀奇地問道:“它還能發出聲音嗎?”
“當然了!”崔組長因眼前這帶着時代印記的舊物,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吹笛的話會招來蛇。我母親經常因為這個打我來着……”
‘蛇?’智雅暗自變了神色。
…找借口離開了設宴的後院草坪,路過備餐人員聚集的客廳走上二樓,走廊的盡頭有一扇緊閉的房門,她慢慢向那裡靠近,越走越無由來的膽寒發豎。
在平坦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卻感覺到腳下有個小小的凸起異物。智雅後退一步,蹲下身來查看自己适才踩到的地方。
那裡有一片指甲。那是帶着濃郁女性審美的,貼滿水鑽的粉色甲片。
不應該是今天才被請來備餐的人員遺落的。且不提像他們這樣的職業,基礎必備的專業素養…… 方才在客廳談笑時,台長以半開玩笑半嚴肅地口吻告誡過四人,在他家有兩件事一定要遵守——不碰燈籠草和不上二樓。
台長據說喪偶多年,他的家中除了那家夥,還有一名女性存在嗎?可為什麼會掉落地上?
難道說那位不知名的女性,已經葬身祂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