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她告訴智雅,說自己的森林和她有緣,讓她去島的北面尋找,或許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精靈在路過智律身邊時停下,她神情困惑:“你好像屬于這座島,又好像不是。”
神樹精靈離開後,她和智雅兩兩相望四目茫然。
“你原先來過這裡?”
“沒有。”
“你來過?”
“我也沒有。”
李硯在一旁似乎若有所思。他接過智雅手裡的斷繩,打斷了姐妹倆之間相顧無言後無聲的凝望。
智雅回過神,她掏出手機點開指南針界面,随着指針的擺動找尋北面。
島的北面有一座被海風浪潮侵蝕已久的山洞,洞前立有一塊碑,碑上寫着「長山蛇窟」——這是個陌生的名字,這裡是個陌生的地點。
智雅記憶中從未來過。她回頭望向智律,隻見她默契地也搖了搖頭。
智律走上前去,細細的探看這洞窟。李硯與她一前一後站在了天然形成的石階上。
兩人被智雅叫住:“别動!”
“好熟悉的場景…等我一下!”智雅呢喃着從包裡掏出一張照片。她讓李硯繼續站在原地,将自己妹妹喚回了身邊。
“你看!是不是就是這裡!”她問智律。
“哇!真的是!”南智律也十分驚訝。
“看什麼?讓我也看一看啊!”李硯被撂在原地就快要好奇死了。
那張照片上是智雅智律父母的合照。誰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來這裡,又為什麼拍下這張照片。照片中的母親俨然懷着身孕,她的腹部微微隆起卻依舊不辭辛苦坐船出海來到這偏僻小島。
在母親肚子裡她們來過這裡。确實就像精靈說的,與這裡有緣。可是為什麼?…姐妹二人無從得知。
懸月高挂,她們回到了秉熙家。院裡一片漆黑,顯然秉熙所說的事情至今還沒有忙完。
三個人坐在這間客房裡,像是要打鬥地主。智律率先從三足鼎立的局面中退了出去,她去洗漱。智雅緊随其後。
她站在門外替妹妹把風,漁村的淋浴間是隔開客廳卧房獨立建在外面的。夜晚的海島透着沁人的涼意,海風輕拂起她被淋濕的發尾,她遙遙地望着蛇窟的方向。
智律換上家居服走了出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進去洗洗吧。别想了。”
等她二人再次回到房間,李硯依舊是那個坐姿,坐在原地。
“李硯,你們…都是用法術清潔嗎?”她突兀地開口問道。
“?”李硯對這個問題表示疑問。
“那你不準備洗洗?”智律又開口。
“不用管他。他待會可以去山裡打洞睡覺。”智雅一邊鋪被褥一邊說道。
“啊?打洞?”智律側身跟姐姐‘咬耳朵’,“他不是山神嗎?所以是精怪?”
“我能聽見。”李硯在一旁幽幽地開口。
“那你是精怪嗎?李硯。”她從善如流地換人詢問。
“你不會是傳說中的九尾狐吧?!”她左拳錘右掌,驚呼道。
“你告訴她的?”聞言李硯挑眉,問向一旁作壁上觀的南智雅。
“你長得這麼面容俊秀,我猜的。”大抵是今天一天一同經曆過太多的緣故,智律看起來活潑了許多,“沒想到猜對了!”
“你沒告訴過她?”李硯這會連另半邊眉毛都挑了起來。
“南智雅!我們之間有秘密?!”智律的‘槍口’瞬間掉轉。
“是他威脅我的!他說會殺了我!”南智雅一向能屈能伸。她将手指向一旁看熱鬧的某隻狐狸,賣慘地控訴道。
智律向他怒目而視。
他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作為鬧劇的終結,是李硯出去洗漱了。
她倆大約還是能感受到李硯對于二人的寬容的。于是得寸進尺上房揭瓦,欲要試探他對她們的容忍底線。
李硯出去後,智律仍有逸緻胡亂扯着:“不知道他吃不吃肝。傳說裡不是都說九尾狐吃肝嗎?雞肝鴨肝這些……”說着說着,忍不住與智雅笑作一團。
他額角突突地跳,還是忍不住折返回了房間:“我都能聽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