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蘇語低語：“沒什麼，睡了吧。”

說完就要轉過頭不看淩子衿，但是下一秒，一雙芊芊玉手強硬的扳回慕蘇語的頭顱，慕蘇語感覺到淩子衿炙熱的目光。

眼睛先一步的逃避，下斂。

淩子衿不容置疑的聲音還是從頭頂傳來：“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别總是憋着。”

“我……”慕蘇語猶豫開口，但是半天又憋不出一個字來。

“嗯？”淩子衿很有耐心的引導。

慕蘇語也是腦子一熱，張口就來：“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話語剛落，淩子衿明顯一呆滞，而慕蘇語也知道自己逾矩了，但是心底卻有一絲期望。

淩子衿對自己應該還是有感覺的吧，反正慕蘇語不能接受跟另一個陌生女人親吻，慕蘇語如此想到。

這次輪到淩子衿躲避開了慕蘇語亮光的眼神，撇開視線不答反問：“那你呢？”

慕蘇語這次沒有被淩子衿輕易的轉移話題，低語：“是我先問你的。”

淩子衿心底輕歎一口氣，開口：“總是你在問我問題，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嗎？你若回答了，我可以回答剛剛的那個問題。”

慕蘇語躊躇了一下，還是好奇淩子衿的答案，不由開口答應：“嗯，好。”

話語剛落，淩子衿就開口問道：“你能接受你的另一半是女生嗎？”

慕蘇語也不隐瞞，理智結合自身的情況分析道

“同性戀嗎？我不排斥的，但是另一半是女生的話，我家庭其實不是很開明，為了我的母親，我可能會深思熟慮的。”

淩子衿眼眸更加下垂，叫慕蘇語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就連聲音也變得有點沉悶：“嗯，我知道了，關于你問的那個問題，有。”

“我認識嗎？”

淩子衿話語剛落，慕蘇語就迫不及待的追問，一副繞有興緻的樣子。

“嗯，差不多吧，算認識吧。”淩子衿後續話語就有點模糊不定了。

在淩子衿說出那個模棱兩可的回複後，慕蘇語心底的空虛不斷放大，心底如有一個黑暗漩渦，把心底的一切卷入其中，深不見底……

慕蘇語很想要知道确切的答案，所以話語有點口不擇言了：“嗯，那你為什麼還……”談及包養我這三個字的時候。

慕蘇語不自覺的聲音低了下去，還好慕蘇語理智回籠一點，及時阻斷。

話語卡到一半，慕蘇語随後找補開口：“那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我跟她很像嗎？也是一個女孩子嗎？”

慕蘇語欲蓋彌彰的連續三問。

鴻溝的界限一旦跨越，人們就會貪得無厭的步步緊逼……

淩子衿敷衍開口：“嗯，好了，我有點困了。”

慕蘇語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有點過線了，頓時懊悔自己的剛剛的沖動。

就在慕蘇語處于不斷懊悔中，黑夜裡，淩子衿清冽的聲音把慕蘇語陷入黑暗漩渦的思緒拉回來。

“晚安，慕蘇語。”

慕蘇語禮貌回複：“嗯，晚安，淩子衿。”

然後又是窸窸窣窣，慕蘇語僵硬着身體等待淩子衿調好睡姿。

鼻息間萦繞的都是淩子衿的味道，慕蘇語感覺到脖頸處淩子衿溫熱呼吸打在上面，小臂是淩子衿的柔！軟，然後被褥下淩子衿單腿的纏繞。

慕蘇語一時間有點困惑，淩子衿，是不是有什麼皮膚渴望症。

睡覺是睡不了，慕蘇語失眠了，腦子裡滿滿都是剛剛淩子衿模棱兩可的回答。

"算是自己認識的人？"

慕蘇語回憶一下淩子衿身邊的人，但是卻猛然發現，淩子衿身邊的人自己都是點頭之交。

就連莘淑，當時自己也是簡單跟她交流了一些淩子衿的喜好忌諱，然後一些活動的人，慕蘇語也不是很熟悉。

就連今晚上遇見的關子甯，自己也沒跟她說上幾句話。

慕蘇語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現在雖然算是淩子衿名義上的經紀人，但是自己對淩子衿的事業可以說上是一無所知。

就連行程表都是淩子衿規劃好後，發給自己，自己更像是一個随從，還是要滿足淩子衿所有要求的随從。

慕蘇語這才開始懊悔，美色誤人啊，要不是今天夜晚失眠，慕蘇語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所以，這就是包養嗎？

慕蘇語現在清醒得可怕，如肉！體和靈魂相分割開來，慕蘇語靈魂站在高處，看見自己不停的陷入一個名為淩子衿的漩渦。

不管身體如何掙紮，但是靈魂也無濟于事的看着她不斷被淪陷其中。

慕蘇語頓時心底一抽痛，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待慕蘇語反應過來的時候，雙眼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含有淚光。

朦胧的看着天花闆，就算淩子衿就在身側，但是慕蘇語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猶如銀河，一望無際，望不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