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躍的異能一改之前平靜如水的作态,正在身體内到處蹦跶,或者說橫沖直撞,像是困獸想要沖破牢籠。
而作為牢籠或者容器的人類,确實能感受到體内儲存的異能增多了……很多,不是一般的多。
和從前的水平相比,差别大概是一杯水和一個遊泳池那麼大 !
生死線上掙紮了一通的岑鏡想起那條将她們帶來此地又讓她們去底層的大魚,忍不住嘴角抽搐:“那醜魚不會覺得自己在做好事吧?”
明恕面無表情:“可能吧。”
雖然好處是實打實的,但岑鏡和明恕是不會感謝那醜得辣眼睛的魚的!甚至很想把對方錘進地裡埋了。
——對于那些異常力量,人類的容量是有上限的。
如果超過了限度……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那些隻能勉強看出人形、連人話都不會說的速死家夥。
畢竟凡事都是有代價的,天下更是不會掉免費的餡餅——隻會掉免費的陷阱。
譬如岑鏡和明恕的眼睛已經徹底變不回去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岑鏡及時地打斷了自己愈發糟心的想象,強迫自己回到眼前。
“那醜魚到底想幹嘛?這裡又是如何形成的,那種奇效來源于什麼機制?”
“投資總得要點回報,可能是想我們幫着幹什麼事?”
明恕不太确定地回答。
“萬一我不想幹,它不怕反噬嗎?”
——反手被人砍了怎麼辦?
岑鏡很驚奇。
她估摸着自己現在絕對有把魚砍一通的能力,能不能砍死不好說,錘進地裡絕對可以——而且誰說殺魚一定要親手拿刀剁啊?
轉瞬間岑鏡就想出了好幾個借刀殺魚的好辦法。
明恕:“說不定人家很單純。”
言下之意不是什麼東西都像人類那麼陰險狡詐,整個心肝都是黑的。
陰險狡詐的岑鏡:“……”
明恕左右活動了一下身體,痛得她幹脆躺下了。
岑鏡同步倒下,歪歪扭扭的躺姿如同複制粘貼。
“至于這裡……唔,萬物常理共通,沒什麼是憑空出現的,我覺得力量應該也要遵循守恒定理。”
“就好比什麼礦山煤山,很多能量堆積在這裡,所以才可以被‘攝取’?……可我們的力量來源,似乎不是來源于攝取,而是共振,共振了它才會流向體内。”
“那麼這就有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麼在這裡就能共振得如此激烈,幾近失控,為什麼之前不行?”
明恕成功讓岑鏡陷入沉思。
片刻後,岑鏡謹慎地提出了一個猜測。
“如果我們‘攝取’了呢?隻是我們不知道。”
“……有這個可能。”
“……”
“順其自然吧。”
岑鏡幽幽地說。
撇開頭頂那無需向任何人解釋的命運烏雲,兩人“自娛自樂”地談起了别的話題,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開心。
沒辦法,都太久沒有遇到默契滿分、智商在線的聊天對象了。
誰能拒絕一個什麼話都能接得住、什麼話都能領會正确意思的人呢?
倆人埋頭叽叽咕咕,而拉滿了仇恨值的醜魚卻不合時宜地、晃晃悠悠地遊了過來,龐大的陰影瞬間蔓延至二人。
……岑鏡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冰冷的劍鞘瞬間抵住了試圖繼續靠近她的怪物。
那魚明顯瑟縮了一下,垂下的亮晶光球不安地晃蕩,還發出一段低低的嗡鳴聲:
【老大,别打我嗚嗚嗚——】
岑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