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亮怡同意了,她讓相機暫時熄屏,先從包裡掏出了便利貼,把目光所及的插座都封了起來——這個方法是經常住出差、旅遊的姐姐艾什莉教給她的,她這次又提前教給了其他成員——女孩們在網上都看過在酒店被偷拍的帖子,作為愛豆出門在外更要保護好自己。
她們動作很快,顧亮怡把身上的旗袍換掉、假發摘掉,換了一身休閑寬松的衣服——黑色長袖罩衫、迷彩工裝褲和小白鞋。想着十一月的北京溫度也有些冷,顧亮怡又從箱子裡拿出一件灰藍色的毛領派克服。
穿上後果然符合深秋的氣溫了。
她随手抓了抓頭發,紮過的頭發在松散開之後格外的卷曲且蓬松。但之前背的黑色皮夾子包不太适合這套造型了,顧亮怡換了一個藍紫碎花的帆布包之後,整體和諧多了。
“婕德好了嗎?”湊崎紗夏一邊穿鞋一邊問。
“好了好了!”顧亮怡最後再看了一眼房間,挽着紗夏拔了房卡出門。門外經紀人已經在等了,又等了三四分鐘,大家都集合完畢了就一起下樓。
根據酒店發的小冊子,顯示餐廳在二樓。由于恰巧正值正午,用餐的人不少,她們一行16人隻好分成兩桌坐——TWICE全員和Yoyo姐坐大圓桌,剩下的六人坐隔壁。
服務員很快把菜單給她們拿了過來,用中文詢問她們要點什麼菜。
大家下意識看了一眼,菜單貼心地做成了中英雙語版,但成員們依然看不懂。
好吧,點單的重任又交到了顧亮怡和周子瑜手裡。
“想吃什麼?”顧亮怡稍微翻了翻,“菜單上說隻有中國菜。”
“吃Beijing Duck!”平井桃迫不及待地說,她的英語從未如此字正腔圓過。
“那就一隻北京烤鴨。”顧亮怡點了點頭,用中文和服務員下單,又向大家介紹:“還有油焖大蝦、糖醋裡脊、紅燒,紅燒獅子頭,呃,木須肉……”
她不由得皺眉,她的韓語還沒到無障礙翻譯菜名的水平——拉踩一下,對比起韓語,中文實在博大精深。
“什麼是燒‘獅子頭’?”林娜琏又好奇又有些恐慌,“中國人還吃獅子嗎?”
顧亮怡無奈又無語地笑了,“阿尼阿尼(不是)。”她連忙擺手否認,避免國際名聲毀在她垃圾的翻譯水平手裡,想了想解釋道:“這道菜是燒豬肉丸子,味道偏甜口,配米飯很好吃!”
“原來如此。”成員們紛紛點頭,好像真的懂了一樣。
經過這一出,大家意識到文化差距實在太大,直接放棄了點菜,大手一揮交給顧亮怡和周子瑜兩個中國成員全權負責了。
大家從《Sixteen》開始一直到現在相處了小半年,顧亮怡早已将成員們的忌口熟記于心,很快就把兩桌的菜都點好了。
“有甜品嗎?”林娜琏想念顧亮怡之前做的冰粉了。
顧亮怡:“有,點了一種養生的甜湯,冰糖雪梨。”
快入冬了,下午又要用嗓彩排,喝點梨湯滋補滋補剛好。
聽到能養生,熱衷于喝參雞湯進補的韓國人都滿意了。
餐廳廚房的效率挺高,十分鐘就上來了第一道平井桃心心念念的烤鴨,剩下的菜品在半小時左右也陸陸續續上齊了。
這一頓飯又讓韓國人和日本人大開眼界,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要不是顧及着下午的彩排和明天的演出,女孩們非把肚子吃得渾圓不可。
就連剛剛林娜琏有些排斥的燒“獅子頭”,也被大家吃了個精光。
吃完飯是已經是下午一點,大家都吃飽了懶得動。正好這時候餐廳裡的人已經不多了,幹脆就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半小時後直接出發,交通工具選擇的是酒店的擺渡車,剛好一車能坐下她們所有人。
錄制廳裡人很多,她們被工作人員安排先坐在觀衆席上,聽到導演指令再上台。
作為新出道的藝人,女孩們為了維持謙遜知禮的形象,經紀人足足提前了一個小時帶着她們到場。但等待的過程并不無聊,排練的節目大部分都很精彩。
她們的旁邊還坐着剛在機場分别不久,又遇到的AOA前輩,和第一次見面的、同樣是大公司新生代女團的Red Velvet。
作為隊長的俞定延又一次扛起了社交的重任,主動帶着成員們向對方問好:“阿尼哈塞喲!我們是‘兔瓦一斯’思密達!”
“阿尼哈塞喲,我們是‘萊德貝貝’思密達。”Red Velvet 的隊長是個出道前就在練習生圈子裡特别出名的美人,裴珠泫,據說剛出道就被稱為四代(按中國算法)神顔了。
顧亮怡細細打量了一眼兒,确實非常漂亮,而且是不太像一般韓國女愛豆的大氣明豔挂。
就是身高不太高,看起來一米七的臉,卻隻和她們家忙内彩瑛一樣高。
雖然Red Velvet 比她們出道要早了一年,但同一代的女孩們在這都是前輩的地方更容易一見如故,不由得就對彼此産生親近之意。趁着彩排尚未開始時便聊了起來。
“歐尼你們是今天飛來的,還是昨天到的啊?”
作為主唱,顧亮怡對對面的主唱也很感興趣——去年看她們的出道曲《Happiness》mv的時候,孫勝完的高音part就狠狠地給她驚豔到了,聽完歌後腦子裡更是隻剩下“曬糯米baby曬糯米诶~”,非常洗腦。
“今天上午到的。”被陌生的後輩搭讪的孫勝完有些腼腆。
“我們也是。”顧亮怡撐着下巴,她記得這個前輩是在加拿大長大的,順着話題聊道:“但首爾和北京之間隻要飛一個半小時,比從北美到首爾快多了。”
“沒錯!”孫勝完對此無比贊同,瞬間就激動了起來,顯然是對每次回家都得坐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旅程深惡痛絕。
“每次坐飛機回美國,都感覺得骨頭要坐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