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絢麗的極光天幕下,林曉夢低下頭,雙手合十,開始虔誠地許願:“希望貝恩特他們快點找到我們,能夠把我們帶回溫暖舒适的酒店,最好在好好泡一個熱水澡,吃一頓大餐。”
昨天沒有吃上晚飯,林曉夢又餓又冷,感覺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投訴。
商陸恩:“……這是極光,不是流星雨。”
“這話就着相了,你不能太迷信流星雨,許願講究的是心誠,極光這麼美,上通天庭,肯定能幫我達成心願。”林曉夢說得頭頭是道,甚至倒打一耙。
商陸恩無言以對。
這是怎麼既迷信又不迷信的?主打一個精神勝利法是吧。
也不知是真靈驗還是歪打正着,林曉夢這頭誠懇許願,商陸恩那頭便隐隐約約聽見頭頂傳來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是直升機!”
商陸恩當機立斷,回到山洞舉出兩根火把,将其中一根遞給林曉夢,兩人開始使勁揮舞。
可能是直升機飛得比較高,沒有看見地面上這點火星子,商陸恩扭頭望向林曉夢外套鮮亮的顔色,心裡有了一個想法。
“你幹嘛,我脫了衣服會當場凍死的!”林曉夢謹慎地死死抱住自己,總覺得他在打什麼壞主意。
商陸恩才懶得跟她廢話,從山洞拿出所有木柴,決定殊死一搏,他将木柴擺成一個圈,然後點燃,又讓林曉夢把自己衣服脫下來,平鋪在地面。
衣服穿在身上,在高空很難看清,但如果将衣服一整個平鋪展開的話,會顯眼得多。
實在不行的話,商陸恩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件衣服燒了。
“你和我穿一件,别浪費時間。”商陸恩說一不二,見林曉夢還不行動,直接自己動手扒。
“okok!你别扯了,我自己來!”林曉夢閉着眼殘忍地脫掉了外套,立馬被風吹得打了個噴嚏,一頭鑽進商陸恩懷裡。
商陸恩一手摟着她,攏起衣襟,一手将衣服抖平擺在火陣中間,然後拿起一根火把努力搖晃。
這招果然見效,隻聽螺旋槳的轟鳴聲越來越響,最後到最後整架直升機肉眼清晰可見。
林曉夢也激動地蹦了兩下,後腦勺猛地磕到商陸恩的下巴,她卻完全沒注意到,還在朝飛機揮手。
“嘶——”商陸恩猛吸一口氣,狠狠掐了一把林曉夢的腰。
林曉夢“嗷”地一聲萎靡下來,委屈巴巴地擡頭:“幹嘛啊……”
“你說呢?”商陸恩面若寒霜,一縷鮮紅從嘴角溢了出來。
“天哪,商總你怎麼了,難道中毒了?不可能啊,你也沒吃什麼東西,難道說是什麼暗病發作了?”林曉夢艱難地在衣服裡轉過身,想擡手幫他掐人中。
“我謝謝你,被你一頭撞過來,我直接咬到舌頭。”商陸恩面無表情吐舌,将傷口給她看。
你别說,這表情還怪萌嘞。
林曉夢忍俊不禁,将自己的手臂塞進他嘴裡:“對不起哦,你先咬着衣服止血,等他們下來了就帶你去醫院包紮傷口。”
“滾!”
商陸恩打掉她的手,将林曉夢從衣服裡趕了出去:“自己撿起衣服穿。”
被用完就扔的林曉夢嘟着嘴一瘸一拐地穿好衣服。這時,直升機也放下繩梯,貝恩特等不及降低高度,從梯子上跳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兩圈,站直身子往林曉夢這邊趕來。
“你沒事吧?天哪,我擔心得快要瘋了!”他雙手握住林曉夢的手臂,仔細打量她身上有沒有其他傷痕。
在嚴寒下,林曉夢身上的瘀傷早就沒知覺了,她活蹦亂跳地單腳原地蹦了蹦:“沒事,就是腳扭了。還有我超級餓,我要吃大餐!”
“好好好,我給你安排,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然後我帶你去吃飯。”
等貝恩特确認了林曉夢的情況後,他揚起微笑走向商陸恩:“商總,沒事吧,這次真是招待不周了,請一起去醫院檢查清楚。”
貝恩特一邊說着客套話,一邊暗中觀察商陸恩的動态,他在飛機上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注意到兩人同穿一件衣服的場景,這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商陸恩面上毫無波瀾,微微颔首,跟在背着林曉夢的貝恩特身後,上了直升機。
貝恩特将準備好的熱水袋和溫水遞給他們,林曉夢嘬了一口,發出一聲長歎:“呀——終于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