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主人沉吟道：“何臨美，你要是實在好奇，也不會不告訴你……你要來我閣樓做事嗎？”

何正嘉立即拒絕道：“不要。”

“為什麼！”良蔔聞言便生氣道，“你一個小毛賊竟還敢挑三揀四我閣樓有哪點對不起你！”

何正嘉默默無言地盯着他，眼神裡滿是控訴。

“好吧，這樣。”良蔔湊過去不甘心地補充道，“我們閣樓很好的，發展很有前景，名聲也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以後就是沒人罵的名門正派啦，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湯喝。”

“不要。”何正嘉嫌棄道，“摳死了，可疑的組織最好不要進，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可我們不是可疑組織啊。”良蔔和他較勁道，“你不要站在域主連館瑤台和杜懷瑾的位置看待我們嘛，等這些人一解決，以後我們就要成為名門正派了！”

何正嘉吐槽道：“你到底對它有什麼執念啊！”

良蔔捏拳壯誓：“葉氏一統天下，我閣樓要一統江湖！”

何正嘉：“……”

何正嘉朝外縮着肩膀幹巴巴道：“好厲害，辛苦你了，别的就不奢望了，初心能夠堅持到最後本就不易，隻要你們往後别領着一群地痞小流氓來找茬魚肉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那你為什麼能跟瑤鈴女走啊！”

“那是因為——”何正嘉卡了一下，随即又應道，“那是因為，漂亮。”

“……”良蔔：“沒出息。”

何正嘉當即反駁道：“得了吧！這陣仗跟誰沒見過騎馬戴高帽似的，這已經是我最最最樸素的訴求了！”

這時屋外突然響起一陣雷聲，而後瓢潑大雨滂沱而下。

聽着良蔔與何正嘉在前鬥嘴，閣樓主人在紗帷裡托腮歎氣。

良蔔察覺到他心情低落，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閣樓主人幽幽應道：“沒什麼，好大的雷聲啊，好擔心那邊。”

何正嘉心虛道：“那麼大的人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閣樓主人歎氣道：“好悶，在這種天氣裡他心情一定更難過吧，睡時若被雷聲驚醒了，那可怎麼辦。”

“你克制一點啊！”良蔔現在一想到瑤鈴女，兩個膝蓋就隐隐作痛，忍不住按住他的肩膀反駁道，“誰怕打雷我都信，但瑤鈴女他絕不能夠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正嘉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們說的瑤鈴女是我大哥嗎？是嗎是嗎是嗎？瑤鈴女！和我想的是同一個人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閣樓主人正身坐直，應道：“早點定下計劃，早點回去吧。”

何正嘉的笑聲頓時僵住，看了看窗又看了看閣樓主人，反問道：“下這麼大雨你也要硬走嗎？這兒住不下嗎？”

這時雷聲又轟轟作響，閣樓主人無所謂道：“下一陣就該停了，不會一直下的。”

何正嘉：“？！”

閣樓主人問道：“何臨美，最近你四處暗中走訪，程照君那種情況遇到多少個呢？”

何正嘉隻好應道：“連館的生意很吸引人，又以從不販賣假藥為著，好壞皆有參雜，選擇全憑已身，迄今為止自不自願、是不是被自願，我想有些人他們自己都要分不清了，此地被掠劫走的人還在少數，反而大多都對其效果有所期待，不免顯得高興。除卻其他作用的藥物，有兩味藥尤受好評——女有酥脂玉漿丹，男有堅槍神勇丸，皆用以助興取樂，聽聞效果顯著，賣的很快，倍受歡迎，隻是不好混用。程照君之前服用的東西，便是前者，抓他的人，有些斷袖癖好，又喜歡一些偏邪路數，以至于此。”

說着，何正嘉頗為無語地看着閣樓主人，重申強調道：“以至于，發生此事。”

閣樓主人疑惑道：“又換了嗎？之前他們賣的可不是酥，酥脂玉……”

“酥脂玉漿丹是新的，先前那批好像被淘汰了。”何正嘉思忖道，“據說出了些意外，吃過後會胡亂殺人，曾一度被人找上門來踢館，而且它也不如酥脂玉漿丹效果豐富，所以被迫淘汰替換掉了。不過，堅槍神勇丸和前面被淘汰掉的那批藥是同時出的，還沒有聽說過有這種風波，所以沒有改變。”

閣樓主人：“……”

閣樓主人：“你是怎麼面不改色地念下去這名的。”

何正嘉：“我不念你能知道嗎，不做區分難不成要統一念成女乙丹男甲丸那啥膏某某散。”

“好主意，你就這麼念吧。”閣樓主人當即要求道，“這樣我聽着舒服多了，初提及時強調一下以作區分即可。”

何正嘉控訴道：“虛僞，裝的那麼保守，連藥名都不敢聽，但調戲起我家大哥來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這是兩碼事！”閣樓主人立即反駁道，“而且我也從沒對他提起過這種破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