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鈴女:“……”
瑤鈴女又抓出了一把桃子皮。
似乎看出了對方的猶疑态度,那人趕緊繼續說道:“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無論男女都可以用,無論怎麼說,在這方面上,連館還是很講信譽的。在此之前,也有不少人聞聲登門求藥,此藥雖少,向來有價無市,但其效果,那是有口皆碑的,所以即便是我來送這一份,也不會馬虎大意,有意敷衍,皆是我誠心實意,希望……壯士,的傷口能夠及早痊愈,彌補我這邊弟兄的馬虎大意。”
瑤鈴女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之下,又把手伸進去。
蘇彥忻那半顆桃子已經吃光了,正抽出手帕擦手,聞言也是一臉複雜地往聲源處看去,餘光中見一隻手再度掌心朝上伸進來,便也給它擦了擦。
瑤鈴女這次什麼也沒掏出來,那人見了不禁松一口氣。
瑤鈴女這才答應道:“這樣啊,無妨,不管怎麼說也是一片好心,死馬當成活馬醫,我試試看。”說着,把另半顆桃子掰了桃核又塞了進去。
蘇彥忻:“……”
接着瑤鈴女頗為感慨地憂慮道:“哎,你命可真苦啊,小可憐,要是這藥能讓你年輕二十歲,也就能直接從頭再來了,那麼我們之間現存的所有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了。”
那人連忙解釋道:“它隻能用來修複傷口改善膚質罷了,真實年齡是改不了的。”
瑤鈴女懶洋洋地笑道:“原來如此,真是多虧你提醒,不然我都不知道呢。”
但蘇彥忻卻能聽得出瑤鈴女弦外之音都在調侃些什麼,看着從紗帷外伸來的那隻手,并沒有先吃桃子,反而把它拉過來,幅度很小地舔了舔那上面重新沾上的桃子汁水。
解個鬼。
警覺歸警覺,獨在這種事情上,這人胡亂猜測,還胡亂做排除法,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的是什麼。
蘇彥忻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
如果他知道了的話,為了跑路肯定又得樣樣反着來,還不如他盲目排除聽着舒服呢。
盲目排除,反而還更能給自己鑽空子的理由,還越聽越開心。
眼看着對方再度從紗帷裡掏出一把桃子皮,那面色自若理直氣壯的樣子,好像真的對這寵物很疼愛的模樣,即便在接下來的動筷用餐和談話時,也不忘了往裡面丢幾枚楊梅扔兩顆李子夾幾片西瓜塞兩團油桃,喂的不亦樂乎。
蘇彥忻:嗝。
明明按照情景他該給瑤鈴女喂各種東西的,怎麼他還沒開始喂,自己就先被一頓悶頭苦吃給撐着了。
瑤鈴女自己這邊是梅子淡酒,放在客人那邊的卻是醉人的佳釀,可在推杯換盞之後,還要以酒量不濟推卻他們再來的敬酒。
瑤鈴女一邊笑面相對,一邊看着他們推杯換盞聽他們的醉話,裹腹之餘又往紗帷裡遞了一把石榴。
蘇彥忻從他手裡捏了一顆紅瑩瑩的石榴子,盯着它看了一會兒,無聲地歎了口氣,還是把它們全塞進嘴裡去了。
吃完之後見手又空空的伸進來,可把這麼多碎籽吐在别人手上實在不體面,蘇彥忻已經全都吞下去了,隻能又給他擦了擦手。
手退出去之後,蘇彥忻連忙直起背來,面對瑤鈴女拉開紗帷把他籠進去,湊着外面嘈雜的聲音小聲推拒道:“别喂了,我已經吃不下了,明明是該我喂你,你搞反了。”
瑤鈴女手裡還捏着一顆楊梅,湊在他嘴邊,不以為然地還想要往裡塞,說道:“都一樣。”
“不一樣。”
蘇彥忻連忙把那顆楊梅又推給他:“我真的飽了。”
瑤鈴女低下頭把它反手塞在自己嘴裡,含糊不滿道:“你還沒開始吃飯呢,怎麼能說飽就飽。”
蘇彥忻:“……”
瑤鈴女把核吐在手裡,然後把手探了出去,摸索了一會兒,這才笑道:“還行,你也算是把它們都吃光了。”
蘇彥忻一邊幫他擦着手上的汁液,一邊苦惱地歎了口氣:“搞反了搞反了,他們不會發現吧?”
“不會啊。”瑤鈴女無所謂道,“都說了你有傷在身,他們應該不會和你較勁,而且那會……他們突然跟我介紹那個,我确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不動一動的話,我又覺得太尴尬了。”
蘇彥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幫他擦了擦嘴。
這一擦連唇脂也被一起沾掉了,明明用的是手帕,反而是蘇彥忻的臉越擦越紅。
瑤鈴女誇贊道:“這是你們從哪兒請的廚子啊,做飯可真好吃。”
瑤鈴女尋歡作樂的方式,無比淡泊單調,不是吃飯睡覺,就是舞刀泡澡湊熱鬧,蘇彥忻已經對此深有體會。
蘇彥忻一肚子水果,正經飯菜還一口都沒吃上,他收了巾帕,但仍舊紅着臉重複道:“是好吃。”
瑤鈴女歎着氣,明知故問地得意問道:“可他們怎麼一直都在喝酒,不好好吃飯啊,都醉成這樣了,你讓我該怎麼勸啊。”
“高興吧。”介于對方的一些改梁換柱的小動作,蘇彥忻雙手抱住他的脖頸,湊過去用臉輕輕蹭着他的臉,一邊安撫一邊歎氣道,“他們也想讓你做客人呢,你應該對這些東西表現得更感興趣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