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對上了嗎。
就是瑤娘啊。
可蘇彥忻狐疑地等着對方義正言辭地反駁時,對方卻想了想,态度十分惡劣地擺爛道:“啊——對了,我就是始亂終棄,管殺不管埋,想讓我承認,就跪下來求我啊——可就算求我,我也不會再回頭的!快懸崖勒馬,死了這條心吧!逆徒!你也不想看到整個閣樓下屬都知道你需要跳大神才能把這莫名其妙的破病治好吧!!!”
蘇彥忻:“……”
把事情梳理透了的蘇彥忻此時無比的紮心。
好氣。
可是打不過。
蘇彥忻大喘了一口氣,有些苦惱道:“你不相信我嗎?無論怎麼反駁都在敷衍我,根本不會說出真正的理由啊。”
“相信?”瑤鈴女嘲諷道,“相信是相互的,你如果相信我的話,早就認我為爹了!父子綱常在上,哪還能容你問出這種話來!”
蘇彥忻負隅頑抗道:“想都别想。”
瑤鈴女:“……”
蘇彥忻:“……”
瑤鈴女倏地警覺起來,不免猶疑道:“等等,真正的理由,你怎麼知道什麼真什麼假,你拿什麼判斷的?”
蘇彥忻歎氣道:“瑤娘的事,我也是剛知道,你要實在傷心,也不必偷偷摸摸的,你哭就哭了,我又不會告訴其他人。”
瑤鈴女:“……”
蘇彥忻:“……”
瑤鈴女:“不對勁,你怎麼知道瑤娘是生是死,你看到了?”
蘇彥忻破罐子破摔:“是啊是啊是啊,我就是道聽途說怎麼着了吧!我是來找你換藥的,怎麼現在沒完沒了搞起辯論來了,我傷口好疼,我要換藥!就算現在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換藥!瑤鈴女,我要換藥!”
瑤鈴女不甘心道:“明明是你先開頭的,現在正到興頭上打斷的還是你,你怎麼這麼挑剔啊!”
蘇彥忻把一堆瓶瓶罐罐又擺在桌上,理直氣壯道:“不就是作戲嗎,幫我換藥,我就陪你作戲,時間隻限今晚,你想當什麼都行。”
瑤鈴女遲疑道:“爹也行?不會有詐吧?”
你目的心未免也太強了吧!
蘇彥忻咬牙切齒:“行,但隻有這一次機會,你要是不信,我就走了,讓你一晚也當不成。”
話音一落,瑤鈴女也就打蛇随棍上,心滿意足地捧起一個瓶子,笑容可掬道:“好兒砸,來,爹爹給你上藥。”
蘇彥忻:“……”
蘇彥忻面無表情,心裡一點都不想應。
沒有人對爹有那種感情的。
但先忍着。
第二天張文生又帶人前來,卻被告知二位主人不在家,隻能回去。
又過兩天再去,還是不在家。
第三次再來,本還猶疑不決,誰知竟順利被放入門來,瑤鈴女坐在堂中看着張文生笑道:“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又來找過我幾次,投了個空,真是抱歉。”
張文生點頭道:“太太有急事,也在情理之中,在下卻多番來纏,是我思慮不周,實在叨擾了。”
張文生看着對方像頭一次相遇那時盤髻理鬓和花蝴蝶一樣的裙衫,并不似有打鬥的意圖,不免遲疑下來。
瑤鈴女摟着蘇彥忻,皺眉可惜道:“你們也不能白來,正好前幾次都沒能好好招待一場,今天,我就補回來,各位可在此自在吃喝玩樂,若不盡興,還有什麼要求,大可跟我提。我這位前些日子受了點傷,留疤可不好看,而且你看,我這身妝扮也太麻煩了,這次,就不打了。”
張文生看了對方懷裡靜坐的人一眼。
“是怎麼傷到的?難道是我這邊的人太魯莽?”
瑤鈴女手肘支在桌沿,托着頭看着身邊的紗帷憂愁地歎氣道:“可不是?因為這個他又哭又鬧的,因怕我嫌棄非說這傷辜負了我一片愛心,皮肉破損沒臉見人還要結草銜環來世再見,要死要活的,我這才,出門帶他尋醫遊玩,讓他散心。哎,何其嬌氣。”
蘇彥忻:“……”
他可不記得有這回事。
張文生連忙應道:“是我們的不對,我會找出傷他的人交給太太,給二位一個交代的。”
瑤鈴女好笑道:“交給我?交給我做什麼,他可比我心軟太多了,既然他個人不想追究,我才懶得去理。好了,你們先在這裡等候,我還有些别的事情,忙完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