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忻慢慢把手松開,又垂撐回身前。
既然閑下來,就能好好坐下來處理之前因為瑤鈴女填鴨,而來不及仔細查閱的消息和信件了。
在他回房後,在這幾天發來的信件中翻看着,當看到某一張信紙時,蘇彥忻動作倏地一頓。
瑤娘?
裡面說玲珑谷那邊已向瑤鈴女寄過信件,可這些天除了被自己纏的比較煩躁,别的能吃能睡能打能跳能搞事,也看不出什麼不對,更套不出什麼話。
蘇彥忻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這封信。
當夜,瑤鈴女看着像女鬼一樣準時飄來的蘇彥忻,嬌氣又虛弱無助地倚着門框,一邊弱柳扶風地咳嗽,一邊委婉說出自己要賴在這的目的。
瑤鈴女:“……”
瑤鈴女:“好吧,那你進來,我已經準備好了。”
蘇彥忻:“?”
瑤鈴女把他帶進來,開心地把一旁的矮榻指給他看,熱情道:“終于做好了,你們閣樓下屬真是貼心,你試試看,是長是短,是寬是窄!”
蘇彥忻掙紮着挑剔道:“不行,沒有床帳,蚊子會咬。”
瑤鈴女也不廢話,直接把他推到内室,指着床對他說道:“也對,是我準備倉促,太疏忽了。我也覺得你更喜歡這個,今晚,它是你的。”
蘇彥忻:“……那你呢。”
瑤鈴女一撩裙擺,踏窗就要潇灑離去:“你來都來了,咱倆換換,我去你房間睡。”
蘇彥忻連忙拉住他道:“這裡沒有什麼守衛,走半天都看不到什麼人,我獨自待着,很危險的。”
瑤鈴女不太相信這個,頗為質疑地看着他:“有人來虜你,你打不過就撒藥嘛,都是你用得熟透了的手段,還用得着我教你?”
蘇彥忻勉強道:“不是這樣,天太熱了,傷口也不能一直捂着,總需要透透氣,要是有賊人偷偷進來,我一時又醒不過來,被他看到我這個樣子……”
瑤鈴女面色複雜道:“什麼意思?你個大男人還怕小偷不拿錢财反過來非禮你?”
蘇彥忻:“……”
瑤鈴女:“……”
既然都說到這裡了,蘇彥忻隻能順勢走到一旁,在燭光下幽怨委屈地伏案訴苦道:“這又有什麼稀奇,當年我做閣樓掌事,不得已周旋于推杯換盞的權利之局,便是這無用的蒲柳之姿也頗受觊觎,不過是欺我新生勢弱,好擺布,又是葉氏掌中之棋,能撒氣。”
瑤鈴女遲疑道:“可現在,你說的這些人,都死了個七七八八了吧?”
蘇彥忻動作一頓。
瑤鈴女:“……”
蘇彥忻:“……”
話一說出口,瑤鈴女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也在那些人其中,連忙又道:“不行,我還是得離你遠點。”
蘇彥忻看他輕身要往外跳,立馬上前拖住他道:“哪裡,你和他們還是不一樣的,本就是我有意設局為難在先,不怪你戲弄。”
瑤鈴女皺眉道:“詭計多端,你還不如直接說師徒之情深似海,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決不會欺師滅祖忤逆弑父。”
蘇彥忻:“……父?”
瑤鈴女:“不然呢?”
蘇彥忻立即正色反駁道:“才不是!你我隻是交換刀法互換珍藏!怎麼能到當爹這份上!”
“我不管!”瑤鈴女理直氣壯地堅持道,“我可是手把手教你的!你隻是把本子扔給我,怎麼能不算!”
蘇彥忻卻隻肯幹巴巴地說道:“好吧,你若還在擔心這些,我可以保證,你我情深似海,決不會欺師滅祖。”
瑤鈴女期待道:“前面的中間的和後面的呢?你補全啊。”
蘇彥忻面無表情道:“不會殺你,但後面的想都别想。”
瑤鈴女扒着窗戶失望道:“你看看你,還說什麼我對你做什麼都行,看你都不肯陪我玩到底,丢三落四的好不掃興,灑家去也!”
蘇彥忻忙又把他拖住:“哪裡不肯了,這些天不是一直在陪你作戲嗎?”
瑤鈴女撇嘴道:“哪裡是在陪我作戲,你一直都在給自己搞甜頭,沒人在的時候你還一直費盡心思往我這裡鑽,威逼引誘,殊不知我早就已經玩膩了。”
蘇彥忻:“……”
瑤鈴女:“……”
蘇彥忻歎氣道:“我家被滅門,情況特殊,當然不想讓你受到這種影響……但你若實在很想的話,做親人也未嘗不可,但你不要開這種吓人的玩笑了。”
瑤鈴女卻皺眉道:“這麼說來,不止不能當爹,現在連爺爺外公也不行了?那還當個什麼勁,你我是師徒,各有各的門戶,誰說要跟你做親人了!”
蘇彥忻:“……”
蘇彥忻忍耐道:“是我說的,如果你肯的話,我就有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