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山抱着劍孤傲冷淡地倚在門邊。
何正嘉見人出來,連忙上前打招呼道:“唉呀!我的好朋友啊!你可算……”
席寒山平淡的語氣卻又閘不住那絲絲透露的危險,打斷他道:“你是怎麼找來的,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誰讓你來的,那人是誰,你來是想做什麼,還知道些什麼,有什麼目的?”
何正嘉腳步一頓:“……”
何正嘉有些生無可戀地抹了一把臉,而後破罐子破摔地應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爬牆看美人時聽她說路上碰到過一個帥氣英挺正義凜然的小俠客,每次見到他不是在幫小娃娃夠樹上的毽子和扶腿腳不便的老奶奶走路,就是在拾金不昧和追打毛賊,那叫個一見傾心,甚至還默畫了一副你的畫像,收在床頭,我一瞧那人眉眼神态冷的就像上輩子一頭撞死在冰山上過一樣,可不就是你麼?她對你可真是癡心一片啊,甚至還專門打探你住所的消息,還希望,再多跟你來幾次偶遇。我說我熟啊,可以幫她問問你的意見,這不就來問了嗎?”
席寒山聞言握住劍柄,下意識就直起身要把劍抽出來,思索道:“對啊,你也是毛賊。”
何正嘉連忙再上前一步,雙手撐住劍柄和劍鞘,兩個人一個要抽出來,一個要合回去。
何正嘉死死按着他的手,讨饒道:“好啦好啦,你别跟我一般見識,少俠饒命饒命,我可幫你向她說了不少好話呢,把你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整個世上,就剩少俠你這麼一個獨苗好男人,我說真的,你倆搭得很,天造地設!就聽我一言和她見一見吧!好哥哥!”
席寒山不為所動,又質問道:“誰是你好哥哥?!你從她那裡得到的我住所的消息?她是誰,你又為什麼突然想起來跑她那裡去,針對性那麼強,你不說清楚,我就當你調戲良家婦女,誘引閨房無知少女,把你抓起來!”
何正嘉應道:“真是受不了你,你不知道嗎,就離你這兒不出三條街,就有個裁縫莊子,那裡有個小荊繡娘,是這片十裡八村裡有名的靈動貌美,我怎麼可能不來見識見識啊。”
席寒山面無表情,也不知信沒信,隻是把劍一收,回身就要走開:“你告訴她,我現在沒有這個心情,讓她把畫燒了,以後不要再想了。”
說着,就要把門關上。
何正嘉還想再掙紮一下,連忙按住門,然而還沒說什麼,席寒山趁此“唰”的一聲抽出劍來,按在何正嘉頸旁。
席寒山正顔厲色,發狠威脅道:“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别來惹我,否則,我殺了你。”
何正嘉立即僵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挪開脖子,讓那個兇器離自己遠一點。
席寒山見此,轉劍将其收進鞘裡,冷酷疏離道:“恕我冒昧,近日不接待來客,你請回吧,從今往後,最好别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保證,你将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話音剛落,門“啪”的被合嚴。
何正嘉瞠目結舌。
出師未捷身先死啊這是。
小荊繡娘真不容易。
席寒山把門拴好,目光左右流連,若有所思。
可随後還是回身走去,到了廳堂,正見溫領事還在和徐千機談話,見他來到,便微笑道:“寒山,怎麼回來的那麼快?你的朋友呢?怎麼不請人來坐坐?”
席寒山不近人情道:“不是朋友,區區蟊賊癡漢借故尋釁滋事而已,不足為慮,已經把他攆走了。”
溫領事:“……”
溫領事:“你還是這麼冷硬啊,寒山,一點也沒變。”
徐千機也起身迎了過去,看了着他冷漠倨傲的模樣,圍在他旁轉了兩圈打量了幾眼,随後也笑道:“這位就是,從席館那裡來的兄弟?有點眼生,想是不太經常跟着川兄在外活動吧?”
席寒山應道:“是,年紀不夠,本領淺薄,不配。”
徐千機:“……”
徐千機遲疑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還是一直都這樣?”
溫領事連忙應和道:“剛你也看到了,他一直都這樣啦,是不管對方誰是誰的,所以這邊的同伴一直都叫他,席峻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