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終于掙紮夠了将它吐出來時,便見那扣結上被染了一層從瑤鈴女嘴上傳帶而來的紅潤的唇脂,還裹了一層像晶瑩透明的糖衣一樣的水漬。
蘇子說看到後冷不丁被它吓了一跳,連忙挪開視線,不由得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不真實。
但難以自控。
心裡牢牢壓制着許多不可言說的情緒和意識,強行克制隻為了維持自己最想要保持的理想狀态,即便是如此撕裂,也仍舊攏着那層出口,死死抵禦壓制,不敢将那肆無忌憚暴虐可怕的野獸放出來。
但是,當那野獸的聲音怒不可遏的在籠子裡響起時,耳邊開始陣陣嗡鳴,震得他頭腦發昏,又不願越雷池一步,連忙遠離那枚惑人的結鎖,不由自主地更加抱緊了對方,轉而與他深深密密地親吻,再将臉貼去瑤鈴女臉旁的脖頸上,卡在那脆弱又單薄柔軟的角落裡淺嘗辄止反複纏綿厮磨,用力撐着那個不斷被頂撞反抗的出口不斷瑟瑟發抖。
瑤鈴女被他拱的總往後仰,不止一次地扒住桌沿調整坐姿,不過還好他看着動作很大,實際落在瑤鈴女身上時力道又輕又軟,隐忍且柔和,就算是亮出牙齒,也是撓得細細癢癢輕輕飄飄的,接着又感覺他開始急促促發起抖來,那頻率趕的比心跳還快,震得他好像還在那馬車裡坐着颠簸一樣,有點不舒服道:“你要是想報複我在路上為難你,還想要咬人,看在卷宗的份上,随你咬好了,别一個勁哆嗦,我讓你出氣。”
蘇子說緊緊摟着他,既耐不住想要與他親密無間地耳鬓厮磨,又對現在陌生的自己戰戰兢兢惶恐不安,悶聲抗議,又好像在對抗自己,憋着口氣難過道:“就不。”
瑤鈴女:“……”
都氣成這樣了,還真是能忍啊。
可自己現在什麼也沒幹啊。
蘇子說道:“從今往後,不可以有第二個人和你擁抱得像某這樣緊,也不可以有第二個,用你像對待某一樣的手段去對待的别人。”
瑤鈴女立即反問道:“啊?憑什麼?”
“就憑。”蘇子說箍着他的背,緊緊咬着他垂在耳畔的細辮,在氣息不穩地吹拂與回應交談時,扯得上面幾枚碎鈴叮叮鈴鈴的細響,“就憑你是某另一個半邊,在這個世界上,你隻能和某最為契合。”
瑤鈴女坐懷不亂,還對此不屑道:“别說笑了,蘇悅,你在看我的時候,想的究竟是什麼,是你曾失去過的一切,還是你無法抑制便轉托于他人的殺心,我從來都隻是一個人,并不是你的另一面,你最舍不得和期待的東西,向來都是我用來迎合你的工具,你不要太言過其實了,也不要在依代裡沉浸得太深,我現在先提醒你,并不想直到最後還要拿這些去騙你。”
“就不。”蘇子說惡狠狠道,“那就改成,在這個世界上,某隻能和你最為契合。”
瑤鈴女:“……”
瑤鈴女:“你能不能别不依不饒的啊,蘇悅,耽擱我找瑤台的話,我第一個就扔下你跑掉,你要是真想做點什麼,不如快去找别人,逢場作戲或可,但我不會陪你做多餘的事。”
蘇子說被他接連反駁,顯然更不罷休,雙手雙腳都鎖住他,憤憤不平道:“你絕對扔不下某的,也不許試試。”
瑤鈴女:“……”
瑤鈴女有心擡杠:“那我要試了呢?”
肩膀上頓時濡濕一大片。
蘇子說哭哭啼啼道:“你别敢,你明明都知道某病的嚴重,還要扔下某,你沒有良心,某不能看不到你。”
瑤鈴女手裡還捏着卷宗,被他勒得頭大,不禁喘了口氣。
蘇子說連忙松了力道,臉貼着臉回到了他面前,和着濕鹹的淚水輕輕蹭着他的唇角,無措地難過道:“你不喜歡做多餘的事,某再也不做就是了,其實,光是親親也足夠了,當然如果不咬人的話那就更好了。瑤鈴女,即便你再怎麼想,那也是你引誘在先,若隻讓你單純陪在某身邊,偶爾親親某的話,某等什麼也不做,那總該可以了吧?”
瑤鈴女聞言,那是一點猶豫和含糊也不曾有,十分幹脆利落又飛快地往他臉上用力啵了一口,蘇子說剛要開心,突然又想到什麼,笑容凝滞倏地轉頭,便見那多餘的卷宗依舊把瑤鈴女雙手雙眼都牢牢粘在了上面。
蘇子說:“……”
卷宗:……
卷宗:自打我入宮以來呀!
蘇子說暗暗咬牙。
瑤台還是快點束手就擒吧,不然這種情況怕是會一直一直持續下去了。
幾日來因為瑤鈴女想方設法不斷催促,根本睡不好覺,蘇子說這次來本欲讓瑤鈴女中斷看卷宗,然而到頭來,既沒能打斷他看卷宗,也沒能哄睡瑤鈴女,自己倒是撲在瑤鈴女懷裡,雙臂環抱着他的腰背,沉溺在采撷而來的脂粉的香氣裡,睡得一塌糊塗。
這次熟睡好像已經提前把晚上的夢全都做盡了一樣,居然清靜地隻能感覺到從身下傳來的暖洋洋的溫度,從頭到尾,什麼鬼怪和诘難都沒有再出現。
不真實。
但難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