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說正欲辯解,姚鼓已經在告辭了:“悅兄好好休息,再有點心在下會送來的,悅兄慢嘗,我們先回房了!”
蘇子說并不想嘗。
甚至還有點想送過去。
但是他們之間脆弱的熱情并不容許這種不必要的交鋒。
姚鼓回房後,将房門一關,甜笑的表情立馬就耷拉成了憂慮臉,等他把新收到的消息比劃完,阿笙也開始變得愁眉苦臉。
姚鼓問他:“倘若你想要躲人,會躲在哪裡?”
阿笙搖了搖頭。
這意思并不是不知道,而是表示自己倘若要隐匿身形,并不拘于躲哪裡。
姚鼓和七婆婆們都懂,這才不好找。
這時阿笙問他:當初你可對她講過我們要出行的目的?或許她會找我們?
姚鼓一怔。
阿笙猶豫的猜測道:别再是她故意被逮着……
姚鼓:“……”
阿笙愁眉苦臉的看着他。
姚鼓咬着壓根低斥:“真是胡鬧!”
時間長了,阿姜還真的能幹出這種糊塗事情。
阿笙擔憂的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姚鼓“哼”了一聲:“還能怎樣?要麼趕緊把人找到,要麼把事情辦完把人找到趕緊回去,還有什麼辦法?”
怎麼找?還有個人盯着他們,雖說沒聽過他們牆角,但找人這種事,不急不行,急了還不能讓人看出來,這就很為難了。
更何況阿姜從未出過遠門,倘若回去,因為身份特殊,為了避免被熟人認出而出現意外,還不能說出地名。
可她除了那裡,哪還能知道什麼地方呢?
也許她也知道自己處境尴尬危險,才習慣性的躲得十分嚴實,但是這技能一旦發揮出來,不僅對方搜不出來,連自己人也找不到了。
妺河?
謝家?
潭歌?
蘇子說?
姚鼓面無表情的笑了笑,突然又想起剛入城時的那個老頭。
老頭是誰?為什麼殺而未殺,最後又放松警惕撤下眼線,在青城有這種決定權利的人不多,謝家算一個,而一身樸素簡陋看到自己又會不辨面容就起殺心的人會是誰?姚鼓初入世事,他從沒見過各方主人,各方主人自然也從未見過他,如果要起疑心,姚鼓自然會偏見似的着重謝家,流風溯雪家紋在此處的滲透根深蒂固,也在姚鼓内心的滲透根深蒂固。
就如同城中高聳而立的鳴鐘塔,破曉之聲,撼響天地八方。
阿姜是不是還守在妺河,老頭是不是謝家的長老,潭歌與蘇子說之間是不是有聯系,亦或是蘇子說是不是謝家和藥玉閣樓再次放下的眼線,姚鼓都已無時間去推敲,他能做的隻有配合七婆婆找到阿姜,更是把入世的目标完成。
而把目标完成,自己在完成之前就不能離開青城。
阿笙問道:主人需要屬下去做什麼?
姚鼓比道:你去找阿姜,把妺河附近你會躲藏的地方都仔細地尋找一遍,就算沒找到人,能找到她的衣服也行。
阿笙回想着阿姜一貫的性子:屬下還是去找人吧,她的衣服太過顯眼,外人不易見到她,所追的自然就是那身可判斷身份的衣服,既然不是窮途末路,阿姜肯定不會舍掉它,反而會藏的更嚴實……嗯說不定還沒換過呢?反正那衣服肯定比人還要難找。
姚鼓邊歎氣邊比道:好。你找到她,就直接帶回去,我會在那裡等你們。
阿笙恭敬應下,手裡按了按腰中短劍,直接推門走了。
姚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咬着杯沿慢慢地吸着茶水喝。
怎麼辦呢?
必須得躲着蘇子說要出去一走趟了。
那種事,還是早辦早心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