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兩次換座位後,沈嘉言和溫晚檸又坐在了一起。
班級裡的一些男生比較愛玩鬧,上課時也不例外,用楊華的話說就是,總是不好好聽課,在下面搞小動作。
最近沈嘉言她們後桌的兩個男生就有些不太老實。
數學課上,溫晚檸後桌李毅的椅子又開始不安分地前後晃動,他的動作有着某種漫不經心的節奏,帶着手下的課桌也跟着輕微移動,時不時撞到溫晚檸的椅子。
椅子的晃動,讓溫晚檸的筆尖在筆記本上劃出突兀的痕迹。她微微皺眉,肩膀不自覺地繃緊,但沒回頭,隻是輕輕吸了口氣,繼續低頭做題。
李毅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的不适,反而晃得更起勁了。
溫晚檸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手指攥緊了筆杆。她忍了一整節課,直到下課鈴響起,李毅仍然沒停下,甚至變本加厲。
“你能不能别晃了?!”溫晚檸猛地轉身,聲音意外的尖銳,“這是教室,不是你家,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教室雖然沒有幾名同學在,但原本的嬉笑吵鬧也都因為溫晚檸的呵斥聲戛然而止。
教室裡頓時針落可聞。
李毅回神,覺得自己突然被這樣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臉上很挂不住面子。
也不管對方是男生女生,立馬站了起來,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怎麼了,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用你管啊!”
濃濃的火藥味瞬間充斥在幾人的周圍。
還沒等溫晚檸繼續回應,沈嘉言起身對他說道:“李毅,你想幹什麼!”聲音低沉有力。
“想動手?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問題,之前就跟你溝通過好幾次,你沒改,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上課不影響其他人,這是做學生最基本要遵守的吧。換個角度想一下,要是你總被這樣影響,你願意嗎?”
李毅被說的啞口無言,看着周圍同學的眼神,意識到自己是有些過分。
他撇着嘴坐回到座位上,說道:“行,我是有問題,不應該這樣,以後我不往前擠就是了。”
沈嘉言看着李毅好轉的态度,給他個台階,“好了,别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咱們前後桌的同學感情,畢竟關系一直都不錯。”
她們前後桌一直以來都相處的不錯,李毅有不會的題也會請教溫晚檸,偶爾還會給她和沈嘉言買水表達感謝。
溫晚檸性格清冷,不太願意與人過多接觸,與李毅的熟悉也是因為他總是請教她問題才慢慢變得不那麼疏離。
沈嘉言不想讓李毅破壞這份同學情誼。
李毅也沒想把事鬧大,順着沈嘉言給的台階說道:“也是,咱們關系一直都挺好的,不至于發這麼大脾氣。”說罷沖着溫晚檸道歉,“溫晚檸,對不起啊,都是我的錯,我以後注意。”
沈嘉言接過話,“你還知道咱們一直挺好的啊,看你那個樣子,我以為我們是仇人呢。”随即沖着李毅翻了一個白眼。
然後看向溫晚檸,“還好我們晚檸大度,不會跟你斤斤計較,是吧,晚檸。”
溫晚檸沒想過沈嘉言能主動站出來。她知道她平時雖然跟熟悉的人玩得很開,有什麼說什麼,但是她從來都不是願意多管閑事的人。
今天的沈嘉言讓她很感動,很有安全感。
她眉梢微擡,嘴角浮現清淺的弧度,隻是簡單地回應,“嗯。”
沈嘉言的确沒有為誰這麼出頭過。當時看到李毅的樣子,她心裡也有些擔心。
擔心自己不能說服李毅,擔心李毅真的要做些什麼。
但這些擔心與猶豫,都在李毅站起身,做出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的一瞬被擊退。
那一刻,沈嘉言隻剩下怎麼都要保護溫晚檸的想法。
誰都不能欺負她。
時間一晃來到了十二月,冬天的氣息遍布校園的每個角落,甬路旁的法桐樹光秃秃地站在那裡,忍受着冬日的冷冽。
這個季節是同學們都不願離開教室的季節,但總有一些特别的活動要求着大家必須去親身感受,親自體驗這份獨屬校園的寒冷。
“12.9”長跑是學校每年都要組織的活動,一是為了紀念抗日救國運動,二是為了提高同學們的身體素質。
每個班級要求3名同學參加。
因為大家都是剛入學不久,楊華對大家體育方面是否擅長不太了解,加上星城重點高中對“12.9”長跑的要求是五公裡,更是鮮少有同學會主動報名。
楊華隻能對應着剛開學時所有同學的基礎信息表進行挑選。
沈嘉言初中的時候是校運動隊的,但她擅長的是短跑,可是楊華并沒有考慮那麼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運動隊的,自然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