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最後一道菜品被身穿白色制服的服務生放下,他示意兩位學生可以開始用餐了。
這一桌子琳琅滿目,海鮮、牛排、芝士流心烤面包,鮮嫩可口的鹽焗蝦等等……
宋予微把牛排切好,跟江在蘿的交換,一擡眼她仍舊眼淚汪汪的,眼眶紅通通,卻捧着小臉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怎麼又哭?”
“高興也哭,生氣也哭…”他想起第一次拒絕她時,她哭着跑開的模樣,“傷心了也哭。”
“我現在是感動的。”江在蘿反駁,嗚嗚然,“我的淚腺比較發達,經常不受控制,稍微激動一點就會掉眼淚。”簡直像被摸一下就興奮到漏尿的小狗。
太困擾了。
其實她不想哭。
“感動什麼?”他問。
感動他請她吃飯,她兜裡隻有二十多塊錢,但凡花一毛她都肉疼。
但這話能說嗎?
不能!
江在蘿垂頭小聲,“謝謝你幫我切牛排。”
他靜默了下來。
她照葫蘆畫瓢,學着他的模樣精準拿起刀叉,将他的姿勢一比一複刻,不露一絲破綻。
将牛排放進嘴巴咀嚼,她偷偷瞄宋予微的步驟。
不想,他也正在看她。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江在蘿的腳底闆驚地抓地,慌亂的紮下腦袋裝作認真吃飯。
宋予微心裡泛起一絲漣漪,捏着刀叉的手關節微僵,他機械性的按照禮儀進餐,其實食物吃進嘴巴裡的到底是什麼味道,他壓根沒有注意。
許葵跟江在蘿的兩個跟班就在不遠處縮着。
許葵手持望遠鏡。
跟班一号是個齊劉海的長發女孩,生一張典型的瓜子臉,吊梢眼,高鼻梁薄唇,是典型的狐系長相。
用許葵的話來講,她長得一副刻薄相,也難怪會教壞江在蘿。
狐狸眼沒有準備望眼鏡,她沒有許葵這麼機智,隻能用手機相機對準,将畫面拉大。
畫面中的男女彼此不交流,但時不時就會對視那麼幾眼,随後耳朵泛紅。
“…什麼情況,他們兩個是在臉紅嗎?”狐狸眼揚聲,怒目圓瞪。
“小點聲,你沒事吧。”許葵瞪她。
她們鬼鬼祟祟的舉動已經引來了過路人的注意,驚擾到那兩個人怎麼辦?
“她們臉紅什麼?”狐狸眼氣不打一處來,完全聽不進許葵的警告,她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簡直越想越來氣,“不是,江姐臉紅我理解,宋予微那小子是有幾分姿色。”
“宋予微憑什麼?”
“他臉紅個**,不要臉,觊觎江姐的美貌?他能是個好東西?!”
她辱罵宋予微時語氣惡劣,中途提到江在蘿,變臉速度驚人,都沒忘記用迷戀崇拜的眼神隔空騷擾一下江在蘿。
“?”許葵,“張口**,閉口**,我看你的腦袋插的就是**。”
狐狸眼罵了個髒的,沒想到許葵罵的更髒。
狐狸眼:“……”吞了口口水,扭頭把火發到跟班二号身上,“别吃了!你餓死鬼投胎嗎!!飯桶一個!!!”
這已經是服務生送來的第三托盤食物了。
跟班二号從食物中擡起臉,“臉紅有沒有可能是她們兩個在對罵?”
她的身形格外纖細,竟食量驚人,看樣子是吃不胖體質,許葵攥緊了望遠鏡,沒忍住給了跟班二号一個刀子眼,“她們兩個會腹語的可能性比你能考一百分都低。”
“你罵我?”飯桶呆滞。
“我不僅罵你,我還羞辱你,”許葵指了指那邊,“江在蘿那個笨蛋被宋予微騙去談戀愛了,你們看不出來嗎?你們兩個就是這樣當的跟班?”
“怎麼保護的她?”
“你們兩個除了吃和崇拜她的臉,還會幹什麼?!”
狐狸眼和飯桶被罵的一頭包。
“還有你,你還說她是飯桶,我看你也不遑多讓。”
狐狸眼:“…我不是很愛吃飯。”
許葵:“所以上次你扇宋予微耳光時,才沒把他扇害怕,你懂嗎?”力氣太小了。
狐狸眼疑惑:“許葵姐,您怎麼知道?”
許葵噎住,“你别管我是怎麼知道的。”
‘砰’的一聲震動,許葵和狐狸眼雙雙被吓一跳,轉過頭去。
飯桶把碗筷砸的沉沉,她生氣的提出猜疑,“上次我們那麼對宋予微,他竟然不生氣?”
“他會不會是心存歹念,故意勾引的江姐?企圖跟她談戀愛,再狠狠甩了她,報複她?”
這個可能性一出,三個女生齊齊沉默了。
許葵:“不是沒這個可能。”她親生父親就是這樣一個小心眼的渣男,當年跟她母親離婚,險些害的她們傾家蕩産、母親入獄。
她恨不得把渣爹千刀萬剮。
狐狸眼爆了個粗口,“那怎麼辦?”
“我就說江姐要給他紋個小豬佩奇跟調情似的,也沒敢有意見,原來——”
“……你不是一個人。”
“還想不出辦法?”許葵皺眉。
飯桶毫不猶豫,“讓她們分手。”
狐狸眼:“?你能做得了江姐的主,你是不是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