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師直愣愣地。

賀星覺的長臂探來，越過他接過那張試卷。

江在蘿沒捏住試卷，‘哎’了一聲，探出身子，結果險些從窗口栽倒下來。

關鍵時刻，一隻大手抵住她的左肩，略帶涼意掌心的依托避免了她的窘迫，對方的大拇指結實的抵在她的鎖骨，膈的她微痛。

琥珀色的串珠柔潤的壓在她頸處的軟肉上，涼、沁着冷。

她匆忙撐好窗台，後退拉開距離，心尖緊繃。

“抱歉。”他放下手。

方才，她的發絲在空中蕩起層疊的弧度，從他的虎口滑過，淺淺淡淡的蹭過手背，留下似有若無的癢。

賀星覺把試卷遞給郭老師，再次道歉，“你沒事吧？”

江在蘿沒忍住捏了捏被他手串壓過的頸處，“課代表嗎你，這麼熱衷于幫老師收卷子。”

賀星覺：“的确當過幾科的課代表。”

江在蘿拎出重點：“？？？”

賀星覺認真冥想，回答：“沒有數過，六七科應該是有的。”

“……”江在蘿真摯，“你的确很厲害，但是誰問你了，我的意思是，誰在意，在我們之中有0個人問了你，難道是郭老師問的？郭老師你問了嗎？”

賀星覺的發絲都仿佛垂下了：“對不起。”

郭老師埋在試卷裡，擺手叫停，“等一下，等一下，先别吵！”

從試卷裡擡起臉，他推了推眼鏡，“江在蘿，這是你花了十分鐘寫完的試卷？”

“是啊。”江在蘿頓了一下語氣，狐疑，“我寫錯了？”

“……沒寫錯。”但這不是重點，郭老師深吸了一口氣，提起銳利的眼鋒，“你真的沒作弊？”

“班裡有誰給你透了題目？”他将試卷對折放下，語氣格外嚴厲。

那雙耷拉着的三角眼裡滿是質疑。

賀星覺拿過試卷看了起來。

江在蘿幾近炸毛，但仔細一想，從前她是個學渣，老師會懷疑也很正常。

不等她反駁，一邊的賀星覺冒出一個問題，“郭老師的試卷都是自己出的題目，網絡上沒有答案，難度又向來很高，少有學生能拿到90分的。”

“難道這次考試有人滿分？”

郭老師皺眉，“沒有，90分的都寥寥無幾。”

“那有誰能給江同學透題透出100分的試卷呢？”賀星覺的眉眼染上疑惑。

郭老師噎住，質疑褪去，他恢複了冷靜，也發現了他剛才說話有不合邏輯之處。

對上江在蘿委委屈屈的表情，他撐起臉面，“十分鐘，題目看得完嗎…剛才來的路上你是真的在認真看題目？”

“對呀。”江在蘿點頭。

如果這是真的，那她的腦速得有多快？已經超出同齡人的阈值了。從A區走到C區，也不過十分鐘。

加起來最多二十分鐘，她不僅看完了題，思考過，計算過，也寫出了答案。

再去翻試卷背面的答題，解題的步驟雖然精簡，但關鍵的地方沒漏掉一個。整張試卷幹淨整潔，沒有演算過程。

郭老師走到窗邊，掃了一圈教室和課桌：沒放演算紙。

他一頭問号。

“你……”他盯着她的臉，話在嘴裡轉了個圈，遲疑：“再寫幾道題，下節是什麼課，不耽誤你吧？”

江在蘿把課表背的滾瓜爛熟，“下節是聲樂課，不礙事。”

她仿佛在搖尾巴，眼睛亮晶晶，對‘再寫幾道題’展露出幾分興奮與期待。

郭老師決定現場出題目考考江在蘿，讓賀星覺一同幫忙。

雖說是幫忙，卻沒用怎麼得上他，隻在出好題目之後跟他商量了一下合理性。

不多時，兩道題目被寫在黑闆的左右兩側。

“來吧。”他把粉筆遞給江在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