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黃昏,素雪紛紛,廣闊大地上的野草便已頂着寒冷凍土争先恐後的鑽了出來,她一身白衣染血,背負長劍從風雪中慢步走出,在她身後是躺倒一片的屍山血海,長發随風飄舞遮不住那雙亮如星辰的無情眼。
她就是武侯滄瀾,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勇往直前,不畏将來,穩如泰山的武侯滄瀾。
而就在武侯滄瀾走出風雪的刹那,注視着攝像鏡頭的鳳清池隻覺心髒猛烈的跳動了一下,那是一瞬愛上的感覺,而他清晰的知道他不是愛上了月雲嫦扮演的武侯滄瀾,而是愛上了诠釋出武侯滄瀾的月雲嫦。
月雲嫦扮演的雲霓讓他對她升起了欲1望,而武侯滄瀾則讓他心生折服,月雲嫦驚豔了他,讓他想要知道月雲嫦那副妖娆的身體裡還能暴發出怎樣的力量。
他想要探究她。
然而現場中人,被折服的何止一個鳳清池,導演楚臻激動到忘了喊停,場務忘了打闆,扮演屍山血海的群演們都敬業的不敢亂動,仿佛前方那個帶起周圍強大氣場的女人真的是劍聖武侯滄瀾,她一個人把這方拍攝棚的小空間仿佛真的帶進了修仙世界。
還是月雲嫦自己卸去共情,來到楚臻身旁拍了下他的肩膀,大家才逐漸走出了那種氛圍。
“雲嫦,你好的出乎我的預料。”楚臻興奮的張開手臂抱住了月雲嫦,臉上笑容燦爛如陽,那是一個優秀導演對遇見良才美質的無限喜悅。
“可以了。”鳳清池面無表情的扯開楚臻,并強勢插在了兩人中間。
楚臻噓了鳳清池一聲,本來還想逗逗好友的,卻在接完一個電話後,激動的蹦了起來,“清池,我有舜華的消息了!全體放假兩天!”
說完就撇下衆人跑了。
副導演一臉懵逼,懵逼完立馬拿出專業水準,井然有序的安排現場,重複了楚臻的命令,給劇組全體放假兩天。
全劇組的人從懵逼中緩過神來,一部分人高高興興的放假去了,一部分女孩子都擠到了月雲嫦身邊,圍着月雲嫦叽叽喳喳個不停,一口一個月姐的喊,溢美之詞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有的遞水,有的遞零食,還有的企圖給月雲嫦捏肩捶腿被月雲嫦婉言謝絕。
被擠到一邊的鳳清池氣不得笑不得,叫來保镖強勢把月雲嫦“拯救”了出來,帶回了酒店。
月雲嫦從善如流,回到酒店房間就去洗了個澡,穿着絲質睡袍,散着頭發走出來就催着鳳清池去洗,肥羊在側,豈容他逃出手掌心。
坐在落地窗邊沙發椅上的鳳清池拍拍自己的大腿,含笑道:“過來。”
月雲嫦莞爾,黛眉輕挑,走過去,坐上那雙強勁有力的大腿,擡手就環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要在這裡嗎?青1天1白1日就玩這麼刺激呀。”
“我們說說話。”鳳清池握住月雲嫦的手與她十指交握,“你的武侯滄瀾真的驚豔到我了,你怎麼做到的,我在武侯滄瀾身上看不到一點你的影子,你完全脫離了自己,這是很多很多專業演員都做不到的。”
月雲嫦借着撩頭發的姿勢把自己的手從鳳清池的手心裡弄出來,順勢坐到對面的沙發椅上,目光一轉望向窗外街景。
怎麼做到的?當然是因為見過那樣一個背負長劍的女俠,亂世中除暴安良,保護婦幼,建起了一座收養院,最終卻被匪徒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那女俠也被惡徒們聯手打敗,折辱于身下。
她遇見她時,她就躺在一棵歪脖子樹下,赤裸的身軀上沒有一塊好肉,被留着一口氣,活不得死不得,女俠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可她知道她說了什麼,她說,殺了我。
她殺了她,把她燒成灰帶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撒在了那裡。
亂世污濁,女子命如草芥,是貨物,是發洩對象,是豬狗,是血食。
“怎麼不說話,你在想什麼?”鳳清池看着月雲嫦清豔的側顔,隻覺此刻的她遠在天邊,缥缈無定。
他心頭微慌,想要抓緊她,于是他重又把月雲嫦抱在了懷裡,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他。
月雲嫦嘲弄的看着鳳清池,唇角微揚,不容他再說什麼廢話,以吻封緘。
她的唇舌柔軟如棉,甜美如蜜,身段窈窕又妖娆,他很快淪陷,沉浸在了這場她有意的歡情裡。
兩個幹淨的身體抵死纏綿,共赴極樂之巅。
鳳清池被月雲嫦纏的體力耗盡,終于在華燈初上的時候沉沉睡去,月雲嫦卻異常清醒,披衣下床,坐在了窗邊看夜景。
窗外的高樓大廈層巒疊嶂,燈虹霓彩把夜空照亮,把萬千星辰都淹沒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