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坐在凳子上等着,透過玻璃牆往監牢裡面看,不一會兒那個人就被獄警帶了出來,他頭一次發現自己這個生父也可以幹幹淨淨,油膩腥騷的頭發變成了青頭皮,總是帶着酒臭氣的髒衣服變成了統一的監獄服裝,記憶裡拎他如拎小雞的高大父親,童年噩夢裡的惡魔萎縮成了眼前這個瘦小的老頭,唯一不變的是他渾濁充滿惡氣的眼神。
他拿起話筒,張了張嘴想質問他為什麼那麼對她,可在看到他那雙惡氣滿滿的眼睛的時候他隻聽見自己說,“我現在在工地上弄起重機,每天都要爬到高樓頂上,然後爬着鑽進車廂裡,這個活恐高的不能幹,工資還行,我會好好幹,像個人一樣活着,我不會再來看你,下輩子希望你做個好人。”
說完周洲就走了,待出了監獄,站在門口他就往口袋裡掏了幾下,然後掏出一顆水果硬糖來塞進了嘴裡堵住了湧上來的煙瘾。
随後發了一條微博,
錯恨一生:我對以前侮辱女性的那些言論道歉,對不起,從今天開始重新做人,請你們監督我。
周洲擡頭看了眼藍天白雲,默默在心裡發誓,以後一定要對未來的老婆好,他絕不要像那個人一樣,那個畜生。
周洲攥緊的拳頭松開,昂頭挺胸的走了。
*
天高雲闊,月雲嫦和趙盛楠正人手一杯奶茶在摩肩擦踵的人堆裡轉悠,他們剛從七個小矮人礦山車上下來,正在考慮下個項目玩什麼。
月雲嫦想玩刺激點的,于是擡手一指寶藏灣,趙盛楠拉起月雲嫦就去排隊。
今天是趙盛楠的生日,可沒人記得,以前趙盛楠破罐子破摔的時候每到這個日子都很傷心,她就出去瞎玩,酒吧蹦迪、飙車、跳傘、蹦極,什麼刺激玩什麼,總想着把小命玩完更好,但現在她有點惜命了,就拉着月雲嫦來了迪士尼。
“我媽還在的時候,每年我生日我們一家三口都來這裡玩,這裡的項目我都玩的不想玩了,但那時候我就想要爸爸媽媽都陪着我,一人牽我一隻手,我就覺得太幸福了啊。”趙盛楠笑道。
月雲嫦扶了扶鼻梁上的大黑眼睛,握了握她的手道:“不想笑就别笑。”
“那也不能哭,我媽沒了,再也不會有人抱着我哄我了。”
“我抱着你吧。”月雲嫦摟住趙盛楠輕拍她的背。
趙盛楠哽咽道:“從我媽沒了我就沒來過,過去那麼多年了我沒想到我來到這裡還會這麼難過,我腦子裡儲存着太多以前幸福的畫面了。我還記得我媽媽剛死的時候我爸也是傷心的,可你現在再問他我媽長什麼樣子他肯定早就忘了。”
月雲嫦頓了頓,道:“你還記得就好了,你左右不了他,何必強求他記得,當改變不了别人的時候就改變自己,好好減肥,好好學習,靜等花開。”
就在這時月雲嫦不經意的和對面一個小女孩對上了目光,小女孩長的白白嫩嫩,紮着兩個包包頭,戴着紅色蝴蝶結,穿一身牛仔背帶裙,白色小皮鞋,一笑腮邊兩個梨渦很是可愛,月雲嫦下意識對她笑笑,于是那小女孩笑的更開心了,還舉起手裡的冰激淩似是邀請月雲嫦品嘗。
月雲嫦抿了下嘴,翻過護欄握住小女孩手道:“星期五不要去鄰居家,鄰居家的大叔是個壞蛋專吃小孩,她妻子是伥鬼。”
小女孩媽媽一把把月雲嫦推開,把自己女兒護在懷裡,怒斥,“你跟我女兒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們不認識你,請你離我們遠點。”
小女孩媽媽的聲音不小頓時就引得四周排隊的人側目,月雲嫦被推撞在了護欄上,墨鏡掉在了地上,有人驚呼一聲“月雲嫦”“真的是月雲嫦”“你是月雲嫦嗎?”,緊接着無數手機舉了起來。
月雲嫦撿起墨鏡,歉然看向趙盛楠,趙盛楠急壞了,可她肥胖的身體根本翻不了護欄,于是急着呵斥,“你不許拍不許拍。”
趙盛楠越是不許舉起手機的人越多,月雲嫦最後看了眼那個被護在懷裡的小女孩,心想我已經提醒了,既然不領情那就算了,于是道:“盛楠,咱們走吧。”
“走,馬上走。”
趙盛楠護着月雲嫦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擠出隊伍,她們在前面跑後面一大群人追,好在迪士尼夠大,她們兩個人在人群裡左躲右閃還是甩脫了他們,然後趕緊離開了迪士尼。
短短兩個小時,
#月雲嫦驚現寶藏灣#
#月雲嫦騷擾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