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峥轉頭看來人,是一個身着制服的生面孔,他不認識。
“哒哒。”有人往他這邊跑。
沈峥循着聲音轉頭,很不巧,是個熟人。
“不許去。”熟人身後橫空出現一男子,他眉眼低沉的阻止他。
“不行。”方熙推開何望津,想往沈峥身邊去,但是何望津鐵了心不松手,方熙掙脫不開。
“哎呀,你煩不煩,我都走到這裡了,就看看又怎麼了。”方熙嘟囔着生悶氣。
何望津把方熙攬至身後與沈峥對視。
沈峥微笑回應。
“你自求多福。”何望津說。
“你幹嘛這樣說人家,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系啊!”方熙不樂意的從他身後探出身子。結果何望津手快的将他攬進懷裡。
吃了身高的虧,方熙沒有推開他的束縛。
沈峥點頭,原本坦蕩的心中多了絲疑問,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何望津擁着方熙走遠,方熙不想走,兩人便推推搡搡走的很慢。
幾秒鐘的工夫,沈峥腦海裡出現了很多預設,最後他揚聲對何望津說,“他還好嗎?”
此話一出,方熙比何望津更快一步扭頭,他着急回他,“不好!”
“你胡說什麼?”何望津捂着方熙的嘴巴讓他閉嘴。
方熙不服氣,他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他毫不客氣的盯着何望津審問的眼睛。
何望津不想與他在外面起争執,便攔腰把方熙扛到肩上。
“何望津!你有病吧!誰允許你這樣的!快點把我放下!我腦子不舒服,要暈了!”方熙拍打何望津肩膀,想要下來,但是何望津充耳不聞。
方熙喊叫聲漸遠,沈峥回頭,手上被扣上了手铐。
銀質手铐在等路燈的照耀下發出冷硬的光澤,不如楚一舟送他的那條項鍊好看,好歹那個項鍊還是純金的,看着就讓人心裡暖烘烘的。
沈峥被警察帶走了。
七月二号的連環車禍在第二次上了早間新聞與之一起的還有人口器官買賣事件和航空飛機失事事件。
七月三号早晨,第一次審訊開始。
“我們是海城市公安局民警,現依法對你進行訊問。你涉嫌觸犯《刑法》第234條之一——組織出賣人體器官罪,現向你告知權利義務……是否聽清?是否需要申請回避?”
沈峥說,“聽清了。”
“有人稱你曾進行過人口器官買賣,你可有異議。你通過何種途徑聯系器官提供者?提供者的身份信息是什麼?”
小小的審訊室由一面鐵窗分成兩半,一半坐着嫌疑人一半坐着辦案人員。
沈峥低頭不回,薛晨倒是會陷害他,人口器官買賣?虧他說的出來。
審訊人員再次問道,“你是否明知買賣人口器官違法?為何參與?”
沈峥擡起頭顱,雙手雙腳被束縛着,存在感很強,他面色蒼白,直視審訊人員,“以上違法行為均不屬實,我要找律師。”
韓心潔病情确診,确實患有早期胃癌,現已繳費入院接受治療。
陳清霜陪同。
“霜霜你别着急,媽沒事。”韓心潔看着在自己眼前來回踱步的女兒出聲安慰。
陳清霜聞之腳步一頓,她走到病床旁坐下,“嗯。”
随後她翻出手機查看聊天軟件,整整一天了,
陳清河沒有給她發過任何消息。
從a市飛海城隻需要二個多小時,陳清河是下午一點出發的,如今也該落地了。
為何這都一夜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消息,不是說好到地會給她打視頻的嗎?
陳清霜急得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無一例外全部無人接聽。
她不敢在韓心潔面前提陳清河,當時陳清河走時,是謊稱要去海城見見他的高中班主任。
上學之事韓心潔一概不通,但她極為尊敬老師,她很支持陳清河此次回海城。
“霜霜,媽不要緊,要是沒錢,媽就不治——”韓心潔以為陳清霜在憂慮錢。
“媽!不會,哥有錢。”陳清霜打斷韓心潔。
陳清河對韓心潔謊稱他考的分數高政府以及學校給他發了很多獎學金。
韓心潔憂心閉嘴,她并非一定要活着,隻是女兒兒子才剛上大學,沒了爹就算了,要是又沒了媽那實在是可憐。
誰會憐憫她的孩子呢?韓心潔歎氣。
陳清霜斂下面上焦慮,安慰韓心潔。
七月四日,陳清河依舊杳無音訊。
海城,沈峥找到了律師并被保釋了出來。
好天氣消失,他走出警察局時下了毛毛細雨。
前方走着的是前兩日被打暈在家的楚一舟。
“回家吧,雨要下大了。”楚一舟還沒恢複記憶。
“沈峥你能不能别做讓人擔心的事!”陳清河一把拽過沈峥走到旁邊屋檐下避雨。
楚一舟跟上,站在沈峥身後。
兩天前,陳清河落地海城後便去了上陽山找楚一舟。
他知道沈峥對楚一舟是不一樣的,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喜歡楚一舟那個冷漠的男人,但是總歸他還有點用。
上陽山被楚雪圍的嚴實,楚一舟還被打暈了,陳清河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把楚一舟弄出來。
“你是沈峥?”梁安志問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男人。
陳清河沒輕易回答。别墅很大,房間也多,他随便走的,沒成想會遇見人,而且看起來還是個醫生。
“你來找一舟?”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又問。
這次陳清河點了頭。
“那太好了,你跟我來。”梁安志匆匆見過沈峥一面,他隻記得他長的高,不記得臉長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