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裴郗有些茫然了。
如今是她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懂。
她不懂這人明明已經因此挨了一巴掌。
卻為什麼還要做出這樣的行為。
“叩叩——”
“滾!”呂裴郗朝着門外敲門的陸毅恒大吼道。
“剛剛……”
話剛冒頭,便被屋内氣急攻心的女人所打斷。
“我不想聽你講話!”
“你滾遠點!”
“……抱歉。”
“剛剛确實是我有些糊塗了。”
他帶着明顯的心虛。
但屋内女人可不吃他這套,隻是一味的給他吃閉門羹。
一整個下午,陸毅恒都處在懊悔之中。
而此刻,他坐在沙發上的身子正彎曲着,頭也低垂着。
他雙手交疊,撐于額頭,腦中悔恨着午後的做法。
他深知,那是自己的不對。
她對此埋怨、謾罵,都是他應該的。
可看着她始終不從卧室走出,他是有些擔憂的。
陸毅恒擡起頭,看了眼牆上的指針。
——18:24
三四個小時了,呂裴郗待在卧室已經三四個小時了。
卧室沒有水壺,呂裴郗有這麼久沒有進水。
他真的很擔憂。
可卧室中的女人,又一直在給自己吃閉門羹。
他但凡靠近、開口,屋内女人一定會生氣大吼。
正當他在努力思考對策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待他反應過來時,便見剛剛還在卧室的女人,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隻是女人在看清他時,随同白了他眼。
未等他說些什麼,便見呂裴郗到達了玄關處。
“您好。”屋外傳來服務員的聲音,“這是您要的晚餐。”
呂裴郗點了點頭,随即擡手示意她進來。
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則是在身後悄咪咪的探着頭。
“我……”
呂裴郗打斷他:“我不想聽你講話。”
她背對着沙發上的男人,一人靜靜的吃着晚飯。
沒有邀約,沒有對話。
兩人很安靜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其實很明顯,晚飯的分量,一眼便可看出是兩人份的。
但呂裴郗有些拉不下臉,也并不準備給陸毅恒台階下。
她這次真的有被他吓到。
是的,吓到。
突然的強.吻,她難以不被吓到。
雖說還未消氣,可最多的還是對于他的細微恐懼。
她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也沒有聽說過他有類似于,宮明城的那種人格障礙的心理疾病。
所以她還是有些害怕的,恍惚回憶到那時的畫面。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行為。
無一不讓她感到慌亂。
四個小時的隔牆相處,她能看出陸毅恒對自己的行為感到自責。
兩人的聊天框中,滿當當的展現了陸毅恒道歉與解釋的文字。
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個樣子。
隻是在看到她逼問自己的時候,便不能加以控制住自己。
他說他會去看醫生。
他說一定沒有下次。
他說想求得她的原諒。
可在這一系列消息的下方,呂裴郗哪怕連一個字都沒有回複他。
而最終的解決方案,也隻是再一次的把他拉黑了。
别扭的氛圍持續了半個小時,而後在呂裴郗起身時,椅子與地面交接拉扯的聲音中,才得以被打破。
在呂裴郗看向陸毅恒方向的時候,便見他像是犯了錯的小狗般,垂着頭。
不對,他本身就有錯。
陸毅恒是在被一片陰影所包圍時,才似是反應過來般的擡起了頭。
他緊盯着站立于身前的女人,沒有講話,沒有動作。
隻是一味的盯着女人。
等待女人的指責。
可最後等來的不是指責。
而是慰問。
“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忙糊塗了?”
“忙的把你心底的神經問題逼出來了。”
“……沒有。”
其實這樣式的‘慰問’語句,他陸毅恒不要也不是不可以。
“我覺得你有。”
“就像你說的那樣,你的确該看看腦子了。”
他沒病的。
他隻是在面對她時,總是無法加以控制住自己的言行舉止。
有時在面對她的言語時,他可能緊張到說不出話。
有時他又會因為緊張,從而一次性說完一大摞的話。
有時又會在看到女人一張一合的嘴巴、生氣的面孔與蹙緊的眉時,一種欲望便會在他的心底翻動。
這樣的情況下,他總是無法控制的想要走上前。
想要擡起手。
想要擁住她。
想要吻住她。
想要……
獨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