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宴溪很輕易便捕捉到這一微小的情緒,“謹舟該不會以為我會天天下廚給你做飯吃吧?”她笑着說。
禾謹舟眼底蘊着被戳破心思的惱怒,但有意藏着,“我早說過你這隻手該用來做其他事。”
“謹舟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怎麼就不跟顧啟堂住在一起了?”
“為什麼那麼想知道?”
“好奇呗。”
“嶽總的好奇心恐怕過于旺盛。”
“謹舟昨晚不也對那碗面好奇了?”
禾謹舟直接繞過嶽宴溪往裡走,強行終止對話。
嶽宴溪揉揉腦袋,小時候總有老師說她沒耐心,坐不住。
大概,是都攢着給禾謹舟了吧。
被虐得體無完膚,也甘之如饴。
***
飯桌上,嶽宴溪很安靜。
反倒是禾謹舟先挑起話頭:“畫展的事和老顧聊過了?”
“嗯。”嶽宴溪對上禾謹舟的視線,“相聊甚歡,謹舟想不想知道我們聊了什麼?”
“他的經紀人很有經驗。”禾謹舟并沒有顯露出對他們談話内容的好奇。
嶽宴溪說:“他跟他經紀人的關系,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此前,她還幫着顧啟堂攔過一組和他經紀人的親密照片,那時,是怕禾謹舟丢了面子吧。
禾謹舟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這是想瞞到什麼時候?
嶽宴溪:“謹舟就不怕自己這樣天天不回家,被鸠占鵲巢?”
“我會盡快叫人來嶽總這裡取畫,遠舟畫廊現在已經空下來了。”
禾謹舟向來是轉移話題的好手。
嶽宴溪也習慣了這樣,隻淡笑着應一聲,便繼續低頭吃飯。
臨到禾謹舟起身,她才說:“昨天那碗面,是祝願你平安順意,長命百歲。”
禾謹舟看着她,盯了幾秒,“謝謝。”
“吃飽飯,謹舟也該開始幹活了。”嶽宴溪彎着唇将輪椅轉個方向,“我去床上等你。”
禾謹舟怎麼都覺得嶽宴溪今天有哪裡不一樣,以前她也總是笑着的,但今天,格外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是想多了嗎?
禾謹舟熟門熟路地解開嶽宴溪的扣子,毛巾剛放上去,就聽到一聲顫巍巍的氣喘聲,很輕,但很突兀。
禾謹舟從未這樣失态過,但現在,眼珠子要瞪出來了。
嶽宴溪雙眼無辜,就好像她隻是呼吸重了一點,沒有任何别的意思。
“謹舟怎麼不動呢?繼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