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樣想,很好。”
嘩啦,病房門關了。
嶽宴溪的唇角始終沒有落下來。
人啊,多笑笑,大腦就會被身體欺騙,認為自己很開心。
***
某某集團總裁,聽起來很高大上,手底下管着幾萬号人,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紛争,單單那些高管就需要費很多心思去平衡。
而一個禾氏集團裡都派系林立,如今月輝集團一并進來,更是有許多利益沖突。
最淺顯的表現就是,月輝集團的人不願意姓禾,禾氏集團的人也不願意姓月。
最後,董事局開會拍:得,改名吧。
可光是改成什麼,就能從會上吵到會下。
明面上隻是一個集團名稱,實際上還暗隐着話語權。
禾在前還是月在前,裡頭的講究大着呢。
不過禾氏集團倒是有一部分人早就跳着腳想把集團裡這個“禾”字去掉,都是上市公司了,還冠個家族姓,搞得跟一言堂似的。
月輝人家至少隻有諧音不是?
“禾總,既然現在你才是集團總裁,那我們禾氏集團的名号肯定要在前頭的,這時候你可不能搞謙讓那套。”說話的正是技術副總程深。
這一番話,倒是對禾氏忠心耿耿。
“程副總,我記得你來公司也有20多年了,比我來的時間還久。”禾謹舟說。
“是啊。”程深笑着,“我一畢業就在咱們禾氏了。”
這裡就是他的第二個家。
“程副總有沒有什麼理想?”禾謹舟坐着,程深站着,她仰着頭,好似隻是随口一問。
“我的理想,”程深不需要過多思考,“這麼多年了都沒變過,我希望咱們禾氏集團可以成為國内制造技術最先進的企業。”
禾謹舟相信這個理想是紮根于程副總心中的信仰,這些年禾氏集團的技術創新一直走在前沿,他居功至偉。
如果程副總不是對嶽宴溪下手,而是對别人,自己會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不知道。
但無論如何,通過殺死對手遏制競争的方式成為第一,怕是早就忘了初心。
“程副總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禾氏集團這些年,讓你費心了。”禾謹舟禮節性彎了下唇。
“那禾總我就先去忙了。”
禾謹舟打量着程副總的背影,唇角的弧度慢慢回正。
這時,電話鈴跳出來,她接起。
——“禾總,咱們内部局域網的數據備份已經完成,隻是重新編寫網絡安全系統需要點時間。”
“嗯。”
放下電話,她腦中晃過醫院裡嶽宴溪說的話——“人都在雪裡埋過一次,什麼放不下啊。”
那就最好不過,她這樣想。
***
一輛黑色汽車駛進“西區0号”——這個住宅區的名字,很賽博朋克。
後排的窗戶開着,禾謹舟專注地看着手裡的平闆電腦,時不時揉揉太陽穴。
不引人注目的小角落裡,咔嚓咔嚓咔嚓,不知是哪裡的狗仔又嗅到肉味兒了。
禾氏集團長公主繼任總裁後就搬離原來的家,這新聞,挖兩鏟子就能看到亮晃晃的黃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