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不知哪裡傳來的水聲。
一回頭,禾謹舟像是剛從浴缸裡出來,赤着腳走向她。
……肯定又是在做夢了。
嶽宴溪閉上眼睛,非禮勿視。
但這是夢啊,現實中不能做的事,在夢裡還不能做了嗎?
于是她又睜開眼,半推半就地,用手掌包住那個人的肩頭。
太瘦了,骨頭都有點硌手。
被水浸潤過的皮膚熱熱滑滑,一碰,整個心都被丢進螞蟻窩,癢呀,麻呀,腿都不争氣地軟了。
明明從未看過禾謹舟的身體,為何在夢裡如此真實?
可說真實,面前的人又不說話,也不将她的手一把拍掉,卻隻勾着唇望她,像是等着她為所欲為呢。
若是活的禾謹舟,肯定會聲色俱厲地跟她說一句:“胡鬧!”
嶽宴溪咬了一下舌頭,還是醒了好——
說醒,就真的醒來。
才睡了半個小時,剛夜裡十一點。
嶽宴溪去摸床頭的杯子想喝口水,但裡面是空的,一不小心就碰到地上,“啪!”杯子擁向地闆,粉身碎骨。
兩個女保镖沖進來,神情戒備。
“沒事。”嶽宴溪說,“杯子不小心摔了。”
保镖過去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安靜地退出去。
如果剛剛沒意外碰落,杯子又能逃脫厄運嗎?
有那麼一瞬,她本就想把它擲出去,聽聽那無力的碎裂聲。
夜深人靜,心魔滋長便有了溫床。
禾謹舟在幹什麼呢?
這個時間,還能幹什麼?
夢裡沒做下去的事,是不是有人替她啊?
嶽宴溪回過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捏着手機,亮着跟禾謹舟的視頻通話界面。
——“什麼事?”禾謹舟隻用浴巾裹了身體,肩膀露在外面,圓白的肩頭和在夢裡見到的一樣,盈盈一握。
真想揉進掌心。
可嶽宴溪說出來的話是:“怎麼也不把衣服穿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