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呼應的還有呆愣的一衆混混。
那頭穆顯承已經抹起了鳄魚淚:“哎,我知道異地戀很難熬,但是這不是你放開我的理由!”
越秉文:“……”
“頭兒,你說誰說的是真的?”
按住穆顯承的那個大聲哔哔。
“看他那眼淚抹的,不像假的……”
圍着越秉文的有點懷疑。
“我知道,我雖然沒有房沒有車而且還是個男的,但是——”
越秉文挑了挑眉。
穆顯承反手一肘,捏住壓着的人一臂膀,腰部發力猛地一個過肩摔。
“我們的事關你們屁事!”
說完直沖越秉文奔來,迅猛地一個熊撲,越秉文應聲倒地。
衆人慌忙無措之際,穆顯承隻來得及護好他的腰,頭狠狠地往後一磕。
攬着他的腰抱起來時,盡管時機不對,穆顯承還是暗暗一驚,這人簡直瘦到營養不良的地步。
他的手隔着校服輕輕摩挲着,懷裡的人無意識地輕顫,此刻的脆弱完全不似剛才的冷硬。
穆顯承笑着将人半抱半攬,明明前一秒還受制于人,下一秒卻飛快地解決完人,溜之大吉。
“醒醒,還知道自己在哪嗎?”
穆顯承一邊朝警察局竄着,一邊輕輕拍着他的臉問。
最後嫌棄對方動作緩慢,索性直接公主抱,不出意外的輕。
他家裡人怎麼養的?
穆顯承的心口忽然有些堵。
他轉頭朝後面窮追不舍的一群人,冷冷地說:“本來隻是一時興起玩玩,你們再不知好歹我就直接走社會主義道路了。”
翻譯過來簡單,要麼滾,要麼進局子。
腱子肉折了好幾個兄弟,本也不欲再追,況且那厮懷裡的學生崽确實有點情況,自己琢磨了會,還是帶人撤了。
穆顯承見狀松了口氣,要是硬拼他還真不一定保證兩人的安全。
雖然磕着了頭,但是意識好歹清明,想着自己如今被這欠扁玩意抱在懷裡,着實惱火。
于是——
“艹,卧槽,你踏馬松口,松開!!”
扶着他肩膀的那隻手慘遭毒口。
穆顯承納悶不已,雖說自己是坑了他一把,現在這麼護什麼似的抱着,自己女朋友都沒這待遇,且不說他還沒女朋友。
剛才那一磕又着實響亮,也不清楚懷裡屬狗的人到底怎樣,隻好用攬着他肩的那隻手,輕輕地拍着他。
走了好一會,手都拍僵了。這才感覺他摸摸索索的抓住自己的手,還沒大喜過望,便發生了如上一幕。
鑒于這人好歹是被自己拉入坑的,穆顯承便憋着氣,依舊抱着往前走。
“你餓了嗎?餓了我帶你去吃點,醬油我們回來買。”
想着這人的重量,他邊走邊問道。
越秉文已經咬了回來,便也慢慢松了口。
抓着人的手此刻已凍地微微發僵,他也不含糊,果斷将手伸進穆顯承大衣裡抓着。
穆顯承差點氣笑了,又礙于此刻情形,咬牙切齒地将人往上托了托,以防掉下去。
接着将方才的話又問了遍。
越秉文順勢側着頭,靠着他的肩膀。
摸摸聽完後,他虛聲應着:“前面左轉兩道,在直走一會,有家抄手店。”
說完以後就靜靜靠着,也不吱聲,任由眼前這人的溫暖包圍,甚至無意識地蹭蹭。
穆顯承就這麼抱着人,一路走到那家抄手店将人放下。
那阿姨似是剛準備收攤,一擡眼便看見兩人。
她笑眯眯地招呼:“月餅啊,來了?這正好還有點,快來快來。”
“路上耽擱了點事,我們馬上進來。連姨你慢慢忙,我不着急。”
越秉文應聲答應,随即拉過人邊往店裡走。
那叫連姨的老闆笑着應下,麻利地往鍋裡下着抄手:“知道了知道了,你旁邊那位要多少?對了你們什麼關系啊,頭一回見小月餅帶人來我這吃飯。”
她笑着打趣道。
穆顯承笑着不要臉道:“他哥,今天正好接他回家。”
越秉文:“……”
累了,不欲再罵。
他暗暗瞪了這厮一眼,眼裡的威脅溢于言表。
穆顯承見好就收,轉頭悄悄問道:“月餅?你是叫月餅?”
越秉文絲毫不理會他的好奇,憤憤地将書包丢在椅子上,想起剛剛的事情就一陣頭疼。
想也不想:“你閉嘴。”
穆顯承笑着将印着牙印的手展示在他面前,“嗯?”
越秉文:“……”
半晌,他回答:“越秉文。走馬越,濟濟多士,秉文之德。”
穆顯承稍一琢磨,真心誇贊:“挺好,月餅還挺好聽!”
越秉文:“……”
“你……”
“來了來了,咯趕緊吃吧,吃了好回去做作業。”
連姨适時地端着兩碗抄手過來。
一片氤氲間,白嫩嫩的面皮包裹着亮晶晶的肉餡,點綴的蔥花都散發着熱騰騰的香。
大冬天的,還有什麼比一碗香噴噴的抄手更能蠱惑人心?
沒有。
越秉文也顧不上和人掰扯,立馬接過一碗,吹着氣慢慢吃起來。
穆顯承自然也不會跟自己肚子過不去,跑了那麼大一截,說不餓是假的。
于是果斷夾起一筷子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
“嘶!好燙好燙!”
他連忙吐出來,張着舌頭吸氣。
越秉文對于此等智障行為自然漠不關心,反倒是連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地遞上杯溫水。
“慢點吃,你看月餅,他那是吃習慣了,你得多吹會再吃。”
她笑眯眯的撐頭囑咐道,說完又去收拾了。
穆顯承吃了一虧,在越秉文毫不客氣的嘲笑聲中,喝着水連連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