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等着你叫呢,我就說怎麼沒見他家的狗,原來在這蹲着呢!就是不喜歡你家主子,就是讨厭憑什麼他坐那敲敲字就有那麼多狗上趕着給他送錢。”
“對呀怎麼空穴來風沒跟你家主子學嗎?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下子放出來假的可能很大好吧,放棄掙紮不好嘛?”
“啊對對對就你家主子被黑是買熱搜,别人家被黑就是理所應當,你家主子高貴,别家都低賤是吧!”
……
“不是的不是的你們怎麼……”這樣惡意滿滿,不是他的錯啊!
淚水終究順着臉頰蜿蜒而下,手機屏幕不再清晰,溫楚拼命地擦着手機,還是掩蓋不住一條條“叮”的回複提示音。
再也忍不住,捂住唇,痛哭出聲,悲戚的哀恸響徹寂寥的小出租屋,薄削的木闆門鎖不了悲傷,眼眶一時之間淺若薄扣,端不住一汪清淚滾滾而下。
你們這群,不分青紅皂白的瞎子!
于是惡意終于突破屏障,刮肉拽血,直叩心肺,狠狠地為其上了這一課。
……
“嘟~嘟~”手機措不及防地響起,越秉文随手抓了抓頭發,扯過手機一看,點下接聽。
“顯承啊,怎麼了?”語氣少有的輕松,越秉文熟稔地開口。
“越先生,我是穆顯承的母親,你可以稱呼我為王女士。”電話那頭的語氣顯得格外疏離!。
不是他?
越秉文一愣,心裡略微思索,試探地問道:“那請問王女士您是想同我說什麼?”
一身長裙的女人把玩着秀發,緩緩道:“噢,沒什麼事,就是斷絕和我的兒子的戀愛關系而已,怎麼樣,不為難什麼吧。”
說是詢問,倒也隻是理所應當的客套而已。
越秉文捂住隐隐加快的心髒,久久未能回應 。
那邊似是沒準備等待,再度開口:“是的,請斷絕這段關系。越先生,您也知道吧,我們是高知識分子家庭,我不允許這種不正當關系的存在。我的顯承,是風光的大學老師,而你卻隻是在家敲敲字的不入流小作者,現在好不容易積攢的名譽也被你敗了個精光,我不允許我的兒子履曆中有這種污點的存在。”
越秉文啞着澀痛的嗓子,若有所思地問道:“是他的意見嗎?”
“呵~”電話裡傳來一聲輕笑,“當然,我可是他的母親,自然是代表他的意見。”
轉瞬之間,越秉文思緒千轉萬回。
現在通稿滿天飛,路人分辨不清形勢,多是為了湊熱鬧,當然也不妨有借此宣洩之輩,對家跟黑子準備齊全,有資方的介入,共同聯手,這段時間的安甯,自己是絕對讨不着的。
是是非非,黑黑白白,不清不楚糊裡糊塗,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隻是連自己都暫時不知從何下手,收集物證走程序肯定是要費時間的。所以,這次的黑水,躲不掉。
人嘛,最了解的就是同類,最是知曉如何讓你疼痛。
在至弱之處,給予緻命一擊,向來是我們的作風。
所以,這次也一樣 。
得到了想要的結論,越秉文輕風雲淡地應答回去。
“好。”
女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理所應當地挂了電話。
“嘀嗒。”
淚意不知何時浸滿眼眶,順着臉頰一路無阻,碎落成千。
所以,我應該回去嗎?
大抵是離别意濃,越秉文也愣了好一會,才無所謂地抹了抹眼睛,從未想過,他的份量竟如此之重。
模糊了的視線始終不見清明,越秉文便固執地擦拭,每一下都很用力,似乎不把多餘的水都擠出來誓不罷休。
其實本不至于如此狼狽,就是真的有點舍不得這個人。
好不容易胡填海塞充盈起來的心髒,再度被撕開一道口子,噴湧而出滿腔'憤懑,思緒變得渾渾噩噩的,偏偏頭疼的十分有水準,叫他想自欺欺人大睡一場都無法實現,可氣的很。
越秉文選擇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賴着,緩緩心緒。
眼睛早已幹涸,流不出什麼,他眨了眨澀痛的雙眼,擡起小臂掩在臉上,光影交錯錯神色不明。
經過這一番折騰,太陽早已西下,垂落地平線之際,撒下洋洋散散的橘色,無端的柔和。
薄被之下,青年大力地按壓着腹部,很久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心緒震蕩,煩人的胃病又隐隐有了發作的趨勢,随即一股一股痛感情從胃部順着腸子擰到到神經,蒼白瘦削的腰腹上因疼痛染上陣陣輕顫。
無法,越秉文抹了一把臉,憤憤地掀開被子,天大地大,自己的胃最大,還得先把這祖宗服侍好。
起床一看,日落西山撒下的餘溫正好将今日份的小蔥照好,順手抄起菜刀揪着人家的頭就是一把下來,試問哪把小蔥受的了!末了,從陽台哒哒走回廚房咔咔擰成小段扔在菜闆上。
起鍋燒水,把面備好放一旁,拿起調料,醬油陳醋香油花椒樣樣不落,直到下面入水,這才發現自己餓到了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