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這種禍禍良家女子,始亂終棄的人渣,也能被提拔?”
李旭怒了,“張大人,虧您是兵部侍郎,這識人的能力實在是連小白都不如。”
小白?
張恒驚愕地看向李旭,“敢問小哥,小白是誰?”
李旭不耐煩,“小白才不稀罕認識你,你也無需知道小白是誰!哼,甯姑娘那麼好的女子,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爹?主子,小的覺得他斷斷不是……”
韓健仁忙掏出一摞信,“将軍,這些書信都是甯氏寫給草民的,上頭有她對草民的稱呼,以及信末有她的署名……她的筆迹,别人認不出,甯霜是定然能識得的。”
一摞泛黃的書信呈在李斯年的書案上。
李斯年展開其中一封,大略看過,果然信的第一句稱呼是韓郎,見信如面。末尾則是甯氏的署名,甯婉。
信也很快就被送到了内室中甯霜手中。
她強忍着内心裡的劇烈情緒起伏,仔仔細細地将信看了,确定信上的筆迹确實是母親甯婉的。
而且,甯婉于信中所述之事,有些也是甯霜知曉的。
李旭拿着信出來,對着李斯年微微點點頭。
韓健仁此刻也猜度着信甯霜看了,也确認了,當下暗暗增了幾分膽氣,同時也暗暗竊喜,長陵城裡誰人不知道李斯年這位少将軍的能力,更緊要的是,他身份矜貴,又戰功赫赫,若甯霜真巴結上這位炙手可熱的權貴,哪怕甯霜身份太低,連給李斯年做妾都不夠格兒,但隻要她得了李斯年的青睐,與其有了肌膚之親,最好能為他誕下子嗣,那他與韓家在長陵城裡何愁不能風光八面,橫着走?
是以,他挺直了腰杆,施了一禮後,道,“将軍,這天下為父者,哪裡會有不挂念,不心疼子女的,屬下一直都把霜兒放在心裡,隻求一個合适的機會,将她順利地接回韓家,也圓了屬下淳淳愛女之心!”
“好一個淳淳愛女之心!”
李斯年的眼底驟然閃過一抹冷光,眼角眉梢淡出的一抹笑意,讓他棱角分明,又堅毅深刻的面容添了些許的柔和。
這更給了韓健仁膽氣。
他此刻對身側的張恒已經有些讨厭了。
早知道少将軍如此看重甯霜,他就該早來認女,而且絕不能答應張恒的要求,以保釋他兒子的契機出現。
“将軍,草民的确是拳拳愛女之心,求将軍成全!”
咚咚咚,他又給李斯年磕頭。
“這樣說,你真想把甯霜接回韓家?”
李斯年冷冰冰地發問。
“是,屬下正有此意,并且是早就對此期盼甚久,每每想及她作為屬下愛女,還流落在外,屬下就痛徹心扉,寝食難安。”
“你做夢!甯姑娘是不會認你這種無恥之人做父親的,更不會跟着你回什麼韓家!”
李旭已經克制不住想要揍韓健仁一頓了。
他邊說邊挽起袖子,對韓健仁怒目相視。
韓健仁雖害怕,但他也真看出來了,李斯年對甯霜别有心意,是以,他笃定李斯年萬萬不會讓手下人揍他的。
當下又要說話,卻聽門簾挑動,有人從内室裡走出,旋即屋裡就響起一個冷冷的女子的聲音,“我願意随你回韓家。”
此話一出,屋子裡的人都驚呆了。
很快韓健仁就回過神來,他擡起頭,視線落在面前的嬌俏女子身上,她長着一張與甯氏極其相似的容貌,不,她比甯氏更美,這種美與俗世裡人們對于美女的認知不同,她的美,美在氣質,是與生俱來的那種獨特又極具魅惑力的風情!
“好,好閨女,你果然懂為父的心,能體諒為父的難處,你放心,為父之後一定将你放在手心裡呵護,萬萬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委屈。”
狂喜之下,韓健仁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有個條件。”
甯霜疾步往後,避開韓健仁朝她伸過來的手,他欲拉她的手,以示為父的慈愛,但面對這一張坑了母親一世的臉,甯霜隻覺得惡心,哪裡還會容他親近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