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宮門口便停了下來,玉禾跟楚玉髓依次下了馬車。站定後旁邊有一位宮女,帶着玉禾跟楚玉髓朝着太和殿而去。
夜晚的皇宮,燈火通明,道上隔三米便出現一盞燈,在冷清的石闆路上留下一抹明黃的光。
玉禾與楚玉髓丞相楚翰文身後的位置,皇帝李淳華也早早來到,坐在上位噙着笑,看着門口的位置。
“涼國使臣到!”
來了!李淳華眼中劃過一絲精光,微微擡首顯露出幾分威嚴。
“臣康達餘,拜見陛下。”康達餘手放在胸口處,彎腰道。這是涼國的拜見禮儀。
康達餘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臣了,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康使者請坐。”李淳華說道,指着他下方最近位置說道。
“謝陛下。”康達餘說道,他身後的人也跟着他坐了過去。
“使者遠道而來,朕必當美酒佳肴款之,歡歌載舞迎之。”李淳華說道:“康使者請。”
說完李淳華舉起手中一杯酒,對着康達餘。康達餘領悟,端起擺放好的酒杯,對飲起來。
飲畢後,一群歌舞伎便進殿開始表演,大臣們開始杯盞換酒,暢飲談笑。
玉禾靜靜地看着使臣身後的那一群人,擡了一個箱子,裡面裝的應該是議和之物。再看一下在場之人,慕容志在但是慕容喬并不在這裡。
忽然一個白衣人撞入玉禾的眼簾。他怎麼還在這兒?玉禾看着端着酒,怡然的沈奕心生疑惑。
“康使者,覺得這歌舞,佳肴如何?”李淳華問道。
“貴國的美酒醇香,佳肴美味。歌舞更是令臣大飽眼福,心生感歎,不愧是齊國之物。”康使者徐徐談之。
“哈哈哈,康使者謬贊!”李淳華龍顔大悅。
康達餘陪着笑了幾聲後,開始道:“陛下的盛情款待臣卻不知該用何物表達,隻好将我國的玉石相贈,還望陛下喜歡。”
說完,他身後之人就将早就準備好的箱子擡了出來。
“哦?涼國玉石遠近聞名,康使者有心了。”李淳華說道,揮退了歌舞伎。
康達餘讓幾人将箱子打開,裡面的玉石顯露出來,白綠粉藍各色玉石競相争豔。
“好,康使者替我謝謝允辭帝。”李淳華甚是滿意。
“旁邊那玉石下是什麼?”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慕容志說話了。
康達餘一聽,讓人把玉石往旁邊一翻,下面是一些顔色斑駁雜亂的玉石,他解釋道:“這是我國開采的一些斑雜玉石,想帶過來給貴國看看。若是陛下不喜我帶着玉石回去便是。”
“不用,朕很喜歡。”李淳華像是早有準備,擡眸示意沈奕過來,待他到了後便說:“這位玉雕師專門雕刻這種玉石,我們都很是喜歡。沈玉雕師,給他們瞧瞧你的錦灰堆玉雕。”
“是陛下。”沈奕拿出準備好的盒子,從裡面拿出了錦灰堆玉雕,遞給了康達餘,道:“使者請看。”
“這玉雕…,貴國不愧是大國,能人輩出。”康達餘笑得開懷,将玉雕遞回給沈奕,然後對着李淳華道:“那這些玉石全都送于陛下了。”
“哈哈哈,那朕就收下了。”李淳華笑着讓人将玉石擡了下去,随後對着康達餘道:“朕也有一件禮物送給允辭帝,康使者代為收之?”
“陛下有心了。”康達餘行禮道。
随後一位宮女端着一個金匣子走到康達餘面前,恭敬地遞給了他。
“陛下,這禮物是有些貴重了。”康達餘撫摸着金匣子,興趣十足道:“不知臣能否揭開看看。”
“使者請看。”李淳華點頭道。
康達餘欣喜地打開了金匣子,下一秒笑容就僵住了,随之笑意漸漸減淡,他擡眸眼中是不悅,他道:“陛下這是何意?我涼國即便再差,也用不得這般羞辱吧!”
“使者這是不喜嗎?”李淳華此時面色嚴肅但又有些疑惑。
“陛下您自己看。”康達餘将匣子一轉,裡面是一塊黑色的鵝卵石。
“這是怎麼回事?!”李淳華也大怒拍桌,喊道:“來人,将看守之人帶過來,我要拷問!”
“是。”女婢跪在地上磕頭應道後,抓起裙子跑了出去。
“使者莫要生氣,朕定要查清楚是誰調換了我贈于貴國的禮物!”李淳華眼微眯,心生怒氣。
“還望陛下能給臣一個交代,我也信陛下不會如此羞辱臣的。”康達餘話雖如此說着,但卻依舊是不依不饒。
在場的大臣們也開始勸說,丞相楚翰文率先開口:“康使者請放心,我齊國定不會做這等有損風度之事,定是某個宮人不小心放錯了。”
“楚丞相,你這話是說區區一個宮人就敢怠慢了我國陛下,連同禮物也不上心?”康達餘毒辣開口。
“康使者多慮了,我大齊之人不屑于此。”慕容志回道:“若是有心人故意挑撥,讓齊涼二國離心。”
“将軍之意是說有您鎮守的皇宮,是一些宵小能随意進出的嗎?”康達餘見縫插針,不退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