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玉樓店内空無一人,玉禾輕車熟路推開了裡屋門,發現小福跟宋老還在解玉。
“玉禾?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宋老邊問手中的動作沒停。
“宋老,我有話跟你說。”玉禾說道。
宋老聽玉禾的語氣有一絲絲涼意,與小福停下了解玉後,讓小福出去了。屋内就剩下玉禾跟宋老兩人後,宋老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宋老對面新開了一家賞玉閣。”玉禾說道:“出了一個叫沈奕的玉雕師,他将錦灰堆玉雕占為已有了。”
“什麼!”宋老一臉駭然,随即也出現了怒意。又細細問道:“可是我們二人所做之物。”
“是的。”玉禾抿嘴:“你記得當時向你采購的人叫什麼嗎?”
“他很小心,讓我将東西放在一個地方就行。”宋老說道搖搖頭。
被下套了。玉禾想着,冷靜一下後問道:“您當初多少錢一件玉雕賣出去的。”
“十兩金子。”宋老道。
宋老十兩金子賣給他們,他們轉手就二十兩金子賣出去,算盤打得真好。
“别急,就算他将錦灰堆占為已有,不會雕刻也會一敗塗地。”宋老說道。
玉禾暗下眼眸,輕輕搖頭再次說道:“他們應該也想過,如果沒有确切的把握,不會大肆宣揚錦灰堆玉雕。況且他們是知道這玉石是從瓊玉樓買進的,卻在瓊玉樓不遠處又開了一家玉石店。隻怕是…”
來者不善。
宋老聽着玉禾所言,自是明白有人在對瓊玉樓出手了。
“不要慌。”玉禾慰解道:“隻要證明錦灰堆是他盜取的作品,賞玉閣就開不下去了。”
“難。”宋老歎口氣道:“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何況他當時将所有的玉石玉雕都買走了,我們現在去說他竊取玉雕隻會被反咬一口。”
玉禾手攥緊,她也明白了此時無憑無據,貿然上前必定會中對方的計謀。
“這事錯在我。”宋老說道,顯露幾分頹色:“我太大意了,讓人鑽了空子。”
“宋老不急。”玉禾說道,目光無比堅定:“之後賞玉閣會千方百計打壓瓊玉樓,我們要想辦法将賞玉閣壓回去。”
“這等隻會抄襲的小人,簡直是玉雕師的恥辱!”宋老哼聲道:“玉禾你有什麼辦法嗎?”
玉禾目光在房内轉悠一圈,随後落在了那一塊和田白玉上,她道:“雕出比錦灰堆玉雕更好的作品便是。”
“宋老,你的傳人玉禾可以露面了。”玉禾說道,嘴角帶起一抹輕笑,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從瓊玉樓出來後,玉禾帶着秋月趕回了賞玉閣,回到二樓後,她那個姐姐楚玉髓還在選玉雕,瞥了一眼玉禾後,便沒有了其他動作。
玉禾是知道楚玉髓不會管她會去哪兒,她巴不得楚羽禾直接丢了,這樣她就能頂替楚羽禾去與慕容喬結親了。
在賞玉閣裡環視一周,看着被簇擁在人群中,謙和溫潤笑着的沈奕,玉禾就這麼靜靜看着他,許是目光過于冰冷,沈奕居然轉過了頭與玉禾四目相對,他的眼中多了一絲窺探。
而玉禾卻平靜的,仿若無事發生一般,将目光移開。
回到丞相府後,楚玉髓興高采烈地将錦灰堆玉雕獻給了老夫人并說道:“祖母,這錦灰堆玉雕精美絕倫,那位沈玉雕師更是别出心裁,每一塊玉雕都不一樣。”
“我瞧瞧。”老夫人來了興緻将錦灰堆玉雕接過,端看着,随後道:“功力不弱,技法堪比宋老。”
“這位沈玉雕師年歲幾何了?”老夫人愛不釋手地握着玉雕。
“不過而立之年。”楚玉髓不知道看向她的丫鬟春雨,春雨立馬接過話回複着。
“而立之年,真是年輕有為。”老夫人贊許地點頭:“讓管家多買幾樣玉雕,明日帶去慶功宴也是好的。”
“好的祖母。”楚玉髓回道。
玉禾待兩人叙舊好了,将宋老做成的玉雕遞給了老夫人,老夫人看了一番道:“這是宋老的作品?”
“我去瓊玉樓買的,宋老當時在,許是他的。”玉禾說着。
“看雕刻的痕迹,應該是他做的。”老夫人面上還是挂着笑容:“禾兒有心了。”随後便将玉雕放在了一邊。
玉禾心領神悟,老夫人這是不喜她,所以對她送的玉雕也隻是敷衍地看看。
“明日是慕容将軍的慶功宴,你要記得别出岔子,不懂就問問玉髓。”老夫人說道。
“是,祖母。”玉禾道。
老夫人也沒留兩人多久,聊了一會兒就将人放走了,楚玉髓神清氣爽地瞥了玉禾,仰着頭走了。
玉禾可沒那個心思去理會楚玉髓的小動作,一溜煙就從楚玉髓面前不見了。
“小姐明日的衣裳你穿哪件?”秋月在玉禾身邊問道。
“随意,你安排就好。”玉禾說着,踏進卧房門後找尋着紙筆。
“小姐你找什麼?我幫你。”秋月說道。
“找到了。”玉禾從抽屜中拿出紙筆,看着秋月道:“秋月幫我守着,有人來告訴我一聲。”
“是,小姐。”秋月連連應道,退出了門。
鋪開紙筆,玉禾開始設計絞絲玉镯,宋老還在解玉,等解好玉石,玉禾就要親自上手了,先設計一下絞絲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