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絲玉镯。”宋老走到櫃台前将之前玉禾給他的紙張拿了出來,找到了寫有絞絲的那一張。
“絞絲,以镂空雕法為主,加以細雕。雕刻之物相互分離又環環相扣。”宋老見玉禾所寫道:“這絞絲做法很複雜。”
“嗯,絞絲玉镯不能有裂痕斑駁,否則玉镯會碎裂或者存有瑕疵。”玉禾回道,手撫摸和田白玉:“這塊玉石就很好,适合做絞絲玉镯。”
“我也見識見識這絞絲玉镯怎麼個做法。”宋老說道。
玉禾點頭,說道:“先将玉石切割成五厘米左右的玉石片。”
玉镯的基本做法先切片,再切出一個手镯環,再在上面進行精雕細琢。
宋老也明白,将鋼絲線拿出來後發現了一個問題。
“解玉砂不夠了。”宋老說到。
解玉砂專門用來切割玉石所制作的砂石,鋼絲繩線切割時放置解玉砂在其中能更快得切開玉石。
“解玉砂…需要去河邊了。”玉禾說道,将和田白玉放回盒子:“宋老你什麼時候去,帶我一個。”
“我一個人帶着小福就行了。”宋老關上盒子:“丞相府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自會安排,宋老我想親自去看看。”玉禾說道。
許是玉禾過于執着了,宋老最後答應道:“三天後的早晨,我會去清水河。”
“好。”玉禾說道。
“快回去吧,莫被發現了。”宋老揮揮手讓玉禾快回去。
“告辭。”玉禾欠身拜别,戴上面紗悄悄溜了出去。
三天後早晨,她要想個法子出門。玉禾邊往回跑,邊想着。
到了丞相府翻回自己的院子,她依舊抿着唇,尚無頭緒可言。
翌日,玉禾起身想四處走走,打聽有什麼消息可以用,卻不想碰到了錦姑姑。
“二小姐無事庭内閑逛?”錦姑姑手中端着一盅湯,是送給老夫人的。
“錦姑姑好。是想散散心。”玉禾回道,對于這位錦姑姑,楚羽禾的記憶中她都是一副嚴厲的模樣,所以每每見她,楚羽禾心裡就會發怵。
“散心便好,心中莫想他事。”錦姑姑說着,那雙因歲月沉澱而變得深重銳利的眼睛落在玉禾身上:“五日後慕容将軍凱旋而歸,宮中會有慶功宴你且準備着。”
“多謝錦姑姑。”繞是玉禾也心驚一下,錦姑姑居然給她說了這些。
“凱旋之人,必有親屬為其祈福。”錦姑姑繼續道:“後日你且需早起,跟随鎮國公府之人前去清水廟。”
“可是我并不是…。”玉禾覺得很是怪異,她現在未進鎮國公府之門,這也不應該輪到她。
“鎮國公府除霧绡世子再無他人,而祈福至少需要兩人。”錦姑姑解釋道:“你必須要去,丞相府已經同意了。這件事本該李夫人來跟你說,既然我先遇到你了,就告訴你。”
“謝錦姑姑。”玉禾欠身道。
“二小姐折煞老奴了。”錦姑姑道:“照顧好自己才是。我這湯還要給老夫人送去,失陪了。”
送别了錦姑姑,玉禾雖不想借用慕容喬做事,但是此時似乎并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小姐,你怎麼跑哪兒去了?”秋月紅着眼睛見到玉禾走了回來連忙上去。
“忘記跟你說一聲了,我去散了散心。”玉禾說道。
秋月抹了抹眼睛,随後道:“我還以為小姐又不見了,吓死我了。”
“不會的。”玉禾明白秋月又以為自己會像上次一樣失蹤一夜,然後遍體鱗傷的回來。
“我準備好了吃的,小姐來吃。”秋月說道,她不追問玉禾究竟做了什麼,隻是好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兩日後,玉禾天沒亮就行了,秋月已經備好了衣服,是一件淺藍色的交領裝,淡雅清緻。
“小姐,再加一件衣服嗎?早上涼氣重。”秋月說着,又拿了一件深藍色的衣裝。
“帶着吧。”玉禾說道:“把鬥篷拿過來,我們出門了。”
“好。”秋月應道,取過一件白色鬥篷,披在玉禾身上,兩人一起出了丞相府。
丞相府外,馬車已經備好了。有幾個身着兵甲的護衛,應該是鎮國公府派過來的。
“二小姐請。”其中一個護衛抱劍一揖,讓開身位請玉禾上馬車。
玉禾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點頭。
清水廟在京城外的清水河旁邊,乘馬車來回便要四個時辰,鎮國公府這般早來也是為了早去早回。
“哒哒哒!”
玉禾坐在馬車中,搖搖晃晃之間便欲昏昏欲睡了,還未等她睡過去,一陣熟悉的馬蹄聲響起。
緊接着玉禾車窗旁傳來一陣輕笑聲,随之是輕扣聲:“楚二小姐?”
“世子有何事?”玉禾正身坐好,等着這位世子掀簾子。
果不其然,聽見玉禾回答,慕容喬下一瞬就将窗簾挑了起來。
他依舊是穿着一身紅色服裝,拿一把白玉扇,眉眼含笑道:“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二小姐。”
“多謝世子牽挂。”玉禾攏一下鬥篷道:“若是世子沒事,請将簾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