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隻要我能幫得上,二小姐随時可來找我。”宋老說道。
“宋老,不用叫我二小姐。”玉禾擺手:“叫我玉禾吧。”
“玉禾?”宋老微頓,倏爾明白,道:“也好。”
“宋老,我先回去了。”玉禾說道:“若有困難,我會自己過來的。”
“嗯,去吧。”宋老揮手,兩人告别。
回到丞相府的玉禾将黑衣脫下,藏到了衣衫的最下層,這才安心地睡了過去。
*
“小姐小姐,大小姐來了。”秋月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玉禾睜開眼,呆滞兩秒後,起身道:“我知道了,不用擔心。”
秋月将一邊的衣服拿了過來,給玉禾穿上。而玉禾走到梳妝台前,将自己的臉色化白了幾分,松下眉眼,顯出幾分病态。
“走。”玉禾說道。
走出了房門,院子裡楚玉髓正帶着春雨,坐在一邊的石桌旁,春雨端着一個妝匣跟一件桃粉色的衣服。
“妹妹看起來氣色還好。”楚玉髓眼中壓制不住的得意:“怎麼不注意點,這生了病我可擔心了。”
“身體欠佳,勞煩姐姐關心了。”玉禾順口說着。
“祖母讓我來瞧瞧你,順便把這套首飾與衣服給你。”楚玉髓道:“長公主的宴會你必須要出席的,不能丢了丞相府的面子。”
春雨有上前将東西遞過來,秋月馬上接過。
“謝謝姐姐,謝謝祖母。”玉禾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會去的。”
“好好養着吧,可别再生病了。”楚玉髓心情暢快,說完就帶着春雨走了。
“小姐…這是?”秋月想問,玉禾卻搖頭,示意回屋。
進了屋,玉禾将衣服拿起,沒有拆線,也沒有藏什麼東西。就是一件很漂亮的衣服。
再打開妝匣,裡面的珠寶可謂是富貴,檢查一番,也沒有怪異的東西,關上妝匣,玉禾沉默幾分。
這麼正常,才是最不合理之處。
“長公主喜歡桃花玉,我就去瓊玉樓買了一件桃花玉玉雕…”
楚玉髓的話忽然在腦海中浮現,玉禾茅塞頓開,看着面前的衣服跟首飾,隻覺得隻覺得心冷。
長公主喜歡桃花玉,這就說明她本身是喜歡桃粉色的,那一天或許也會穿這顔色的衣服。而若是她楚羽禾,一個丞相府的草包二小姐也穿了跟公主一樣顔色的衣服,并且打扮的花枝招展,豈不是喧賓奪主!
若真是這般,便是得罪了長公主,雖然不會被處死,但是皇家權力大,指不定做點什麼,也夠她喝一壺的了。
“小姐,你是不是那裡又不舒服了?”秋月看着玉禾低着眸,臉色難看幾分,擔憂問道。
“沒有不舒服。”玉禾歎口氣:“将這些好好放着吧。”
“好。”秋月道:“到時候直接拿出來穿就行了。”
“不能穿。”玉禾道:“你把之前錦姑姑帶我回家時穿的那件衣服找出來就行了。”
“是。”秋月回道。
玉禾揉了揉額頭,看着鏡中的自己,無奈地閉着眼。
這幾天楚玉髓也沒來找玉禾麻煩,除了每天必要的要去與老夫人吃飯時會碰見外,平時就見不到人了。
這也讓玉禾放松了一下,隻不過很快長公主的賞玉宴就到了,而這天玉禾看着那件桃粉色衣服,果斷地讓秋月将之前那套綠色的拿過來給她。
“小姐,真的不穿這件嗎?這可是老夫人讓大小姐拿過來的。”秋月說道。
“不穿,那件藏起來。”玉禾明白秋月擔心什麼,可是今兒若是穿了才會有更大的麻煩。
不穿最多受一點楚玉髓的刁難罷了。
“走吧。”玉禾将青玉簪子戴在頭上,讓秋月跟着自己出門了。
來到丞相府門口,外面隻有一輛馬車,小斯見楚羽禾來了,說道:“二小姐,大小姐先走了一步,讓我在此等你。”
“好。”玉禾應道,然後上了馬車。
這楚玉髓估計是想讓玉禾當衆被嘲諷,所以才先走了,但是她肯定不會想到楚羽禾沒有穿那一件桃粉色的衣服。
本來玉禾還想如何解釋不穿那件衣服的原因,這會兒放心了,到了宴會,什麼說法都是她說了算的。
車馬慢行,過了三刻鐘的模樣才到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當今聖上的姐姐,李淳熙,封号宣陽公主。先帝尚在時便受寵愛,李淳華登基後,更是風光無限。這等人不可得罪。
下了馬車,踏入公主府,入眼是争奇鬥豔的各色花朵,廊橋銜接,琉璃瓦映光散發七彩之光。
一個女婢走上前,帶着玉禾穿過一個月洞門,便偏見不少玉石玉器,鋪着金貴的絲綢,擺放在庭院中。而院中也站了不少貴女了。
“丫鬟就不進去了,跟我去另外一邊待着。”女婢攔住了秋月說道。
“小姐…”秋月喚道。
“你跟着她去吧,我沒事的。”玉禾安撫着秋月笑了笑,這才踏進了月洞門。
“這是…楚二小姐吧?”一位身穿藍紫色衣裝的少女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