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娘。”楚玉髓順從的應道,但是眼中深處算計依舊在閃爍。
“這幾天不要理會楚羽禾,當做這人沒回來過就行,三個月後她就要去鎮國公府了,不急于一時。”李夫人教導。
“好吧。”楚玉髓道。
*
“小姐,小姐醒醒。”秋月的聲音在耳邊由遠及近,玉禾睜開了眼睛。
“該用晚膳了。”秋月催促一聲:“老夫人派人來了。”
玉禾眼中沒有神采,盯着秋月看了一小會兒點了點頭,起身給自己穿衣服。
“小姐…你沒事吧。”秋月幫着玉禾起身,給她穿衣服。
“…嗯。”玉禾閉了閉眼,瞳光一閃恢複正常:“我沒事。”
秋月放心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又焦急起來:“小姐咱們要快點了,老夫人她們應該在等你了。”
一聽到這,玉禾微微歎氣:“走吧。”
跟着門外的婢女,玉禾被帶到了膳廳,在座的有老夫人,李夫人,楚玉髓還有丞相楚翰文。
“祖母,父親,母親,姐姐好。”玉禾依次問好。
“來坐。”老夫人指着旁邊空出來的位置說道。
玉禾坐了過去,老夫人開始發問:“禾兒怎麼這麼晚才來?”
“祖母,我有點累,所以回房睡了一會兒,忘記時間。”玉禾道。
“羽禾才回家,可以理解。”李夫人說道:“老夫人,人齊了咱們就開始吃飯吧。過一會兒就涼了。”
“禾兒在嶺南待了很久,明天跟着你姐姐出去逛逛吧。玉髓記得照看一下禾兒。”老夫人說道。
“好的祖母。”楚玉髓笑道。
玉禾小聲道:“嗯。”
“十日後長公主會舉辦一個賞玉宴,玉髓會去,到時候羽禾也跟着一起。結交幾個好友,放松一下。”李夫人說道。
“這倒是不錯。”老夫人滿意點頭,看着玉禾道:“禾兒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玉禾咬了一小塊肉,說道。
這也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利。
旁邊的那一位丞相大人,全程沉默,一言不發吃着東西。
“娘,我吃好了,先去忙了。”楚翰文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玉禾這才發現,楚翰文并沒有褪下官服。
這一頓飯吃得玉禾索然無味,回到房間後秋月慰候道:“小姐,她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玉禾說道。
“那就好。”秋月道。
“明日祖母讓我跟着楚玉髓去逛逛,你跟我一起。”玉禾說道。
“小姐,您跟大小姐一起…”秋月臉上瞬間驚恐起來:“小姐放心,我一定會保護您的!”
“嗯。”玉禾點頭。
“小姐,你今天下午讓我打探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我打探到了。”秋月說道。
“涼國前月在邊境跟慕容将軍血戰,慕容将軍以少勝多,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其次就是您的婚事是陛下下旨賜的。”
“嗯。”玉禾認真地分析着,忽的秋月就道:“小姐,我打探到了世子爺的信息…。”
“你說。”玉禾道。
秋月面上有一些糾結,随後開口:“慕容世子其實不像慕容将軍,他就是一個流連花叢,不問世事的花花公子。”
“嗯。”玉禾平靜回道。
“小姐!您都不擔心一下自己嗎?”秋月驚訝:“那可是關于您的幸福啊。”
“秋月,我并不覺得女子的幸福要在嫁人上面才能夠體現,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會很幸福。”玉禾看着秋月道。
“小姐!?”秋月很是震驚自家小姐會說出這種話。
“天晚了,可以休息了。”玉禾說着。
“是。”秋月自然知道玉禾是在将她打發走,不違背她的命令,退出了房門。
鎮國公府本就聲名顯赫,又打了勝仗,皇帝肯定要論功行賞,但又忌憚對方勢力,所以選擇賜婚。賜婚女子家族勢力不能過高也不能過低,還要有施壓的意思,丞相府便成了最好的選擇。
兩者對立,加之丞相府文臣地位不低,也容易遭皇帝猜疑,此番若是丞相不願,那必定丞相府會遭劫難。
楚羽禾胸無點墨,膽小懦弱,慕容喬不學無術,流連花叢。兩者聯姻,看似鎮國公府跟丞相府強強聯合,實則是打壓名聲,同時讓鎮國公府跟丞相府鬧笑話。
她楚羽禾跟霧绡世子慕容喬都不過是這場政治争鬥裡面的兩枚無關緊要的棋子而已。
玉禾望着窗外厚重如墨的雲層,這天氣像是又要下雨的樣子。
再次摸出那一塊暖玉,讓它在手中慢慢變暖,玉禾看着這塊玉石歎一聲:“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外面忽然一陣驚雀聲,玉禾擡頭,走到窗外邊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麼,覺得可能隻是自己心神敏感了。
而屋頂之上,一位黑衣人合上白玉扇,飛身離去。
穿過層層高樓,黑衣人輕巧飛落進一座氣宇軒昂的府邸:鎮國公府。
“主人。”一個與慕容喬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子從房中走出來,跪在黑衣人面前。
“嗯,辛苦了。”黑衣人取下面紗,露出的是慕容喬的面容!
而跪在地上的‘慕容喬’從臉上撕下一塊人皮面具,隐身到暗處去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慕容喬走進房間,換下了黑衣,套上紅色錦服,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楚羽禾…,你到底隐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