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晩接過藥瓶子,喝光後,慢慢摩挲着上面的‘萬’字。
“師姐,你有沒有忘記過什麼人?”蕭晩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蘇莯回道。
“想問問。”
“沒有。”
雖然不太明白蕭晩為什麼問這個,但是蘇莯還是回答了。
“是嗎…”蕭晩眼睛一亮卻又很快暗下來了。
“是的。”蘇莯環着蕭晩,眼裡都是傷口,快包好。
“師姐,遇到過很重要的人嗎?”
“沒有。”蘇莯回答得很快,包好了胸口轉戰右胳膊。
“師姐…真的一直在閉關嗎?”
“是的。”蘇莯還是回道,感覺蕭晩似乎不說話了擡頭瞥了他一眼道:“你想說什麼?”
鋪墊了這麼久,這逆子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良久,蕭晩才回道。
蘇莯再看了他一眼,想問什麼,卻還是沒有問,隻是很快将他的右胳膊解決好了。
“好了。”蘇莯看了看自己的傑作,眉間舒開,然後一看自己的衣服,一言難盡。
起身,往外邊走。
“師姐,你要回去了嗎?”蕭晩右手想伸出去卻又深深壓了回來。
“去換件衣服,我還會回來。”蘇莯說得雲淡風輕,看着蕭晩這一身:“你也換一換。”
得到蘇莯會回來後,蕭晩明顯放松了。
“為什麼?”
“封師叔讓我每天陪他下棋,藥修離這裡遠,來去不方便。”蘇莯解釋道:“蕭晩想趕我走嗎?”
“我斷沒有這個意思,師姐願意住就住着。”蕭晩道。
“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好。”
明天我得好好跟封文涅談談,是你崽子嗎,你就亂來!
要不是蕭晩死了,她也活不成,她才不會管蕭晩的。
蘇莯仰望天空璀璨的星星,這裡不屬于她…
*
茶香飄蕩,蝴蝶停翅,室内一鵝黃道服的青年品着茶。
“來得很準時。”封文涅放下茶杯看着走進門的蘇莯。
“封師叔好。”蘇莯還是規矩的行禮,看着面上帶着淺笑的封文涅。
“坐吧。”封文涅示意蘇莯坐在棋盤的另一邊。
兩個人又開始了對弈,隻不過很顯然,蘇莯完敗。
“今日還是如此,不過你有心事。”封文涅落下最後一顆黑子收掉了蘇莯所有的白子。
“瞞不住封師叔的。”蘇莯也不氣惱,她看着封文涅道:“師叔,蕭晩傷很重,現在傷口繃開兩次了,再繃怕是沒辦法參加三個月後的比試大會了。”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封文涅依舊挂着淺淺的笑容。
蕭晩自己選的?!
蘇莯自然不相信,她說道:“蕭晩隻會完成師叔的布置的任務。”
“你這是替他打抱不平了。”封文涅端茶水輕抿一口:“看不出來。”
“師叔,你應該珍重蕭晩的。”蘇莯說道:“你比誰都希望蕭晩能赢下比試大會,拔得頭籌。”
“我是希望,但你比我更希望不是嗎?”
封文涅這一句話直接讓蘇莯警鈴大作,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自然是希望蕭晩能奪得第一的。”蘇莯還是回了:“作為他的朋友。”
作為他的媽咪!
“蘇莯,你可知蕭晩修的是何道。”封文涅問。
“無情道。”蘇莯心想,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嗎?
“我當年下山遇見他時,覺得他天資絕佳,想要收他為徒,但是他說不要,他要去萬物宗,我問他為何他卻不提。”封文涅說着,斂了眼眸,陷入了回憶:“後來我跟他表明了身份,他才願意跟我。”
“無情道也是他提出來要學的。”
蘇莯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道一句:“蕭晩很有魄力。”
“是很有魄力。”封文涅擡眸看蘇莯,随後又将視線移到窗外:“隻可惜錯了。”
“什麼錯了?”蘇莯問道。
“都錯了。”
什麼意思?你講清楚啊!别說得如此深奧,會很想讓人殺死你的!
“今日可以了。”封文涅說着,開始收黑棋。
蘇莯起身正想拜别,封文涅卻道:“院子裡有很多蝴蝶,去看看吧。”
這又是做什麼?
“是。”不好違背封文涅的指令,隻能到院子裡面看看時而飛舞時而停留的白色蝴蝶。
這種蝴蝶是世間最常見的蝴蝶,幾乎每個地方都會出現,也不知道封文涅讓她看什麼。
院子裡柳條長青,蝴蝶繞着柳條一圈又一圈,朝陽撒下溫煦的光線。
風一吹,光與柳與蝶共舞,生命蕩然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