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注意到宋霭直直盯着他的腹肌後,他又有點後悔這麼做了。
“要關燈嗎?”
陸停雲走近了幾步問。
雖然這句話的語氣很平淡,像無色無味的白開水,但宋霭還是聽得臉紅心跳,吞吞吐吐道:“關、關吧。”
畢竟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實在不太想眼睜睜看着。
陸停雲也覺得關了更好,不然赤/身/裸/體的,雙方都容易尴尬。他調轉方向,走到床邊櫃前,“啪”地一聲把燈全關了。
屋内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因為視線無法焦距在一個具體的物體上,宋霭的瞳孔無意識地擴散了些,聽覺也變得敏感起來。
他覺得自己呼吸聲有點太重了,于是刻意吞了下口水轉移注意力。
……操。
吞咽聲怎麼也特麼這麼重?
宋霭正批判着自己的每一個細微動靜,耳邊忽然響起拖鞋與地毯摩擦而發出的“沙沙”聲——陸停雲走過來了!
宋霭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他太緊張了,心跳快到簡直無法控制,隻能把腳擡起來,抱着膝蓋,用腿擋住胸膛的起伏。
——然而他忘記了自己沒穿褲子。
因此,陸停雲走到離他隻剩三步遠的時候,在窗外月色的映照下,就看到兩條白花花的肉/腿緊靠在一起。
陸停雲抿唇沉默片刻。
他停了下來,像是在思考,過了片刻,才擡腳換了個方向走。
宋霭聽得真真切切——
陸停雲去床上了。
他坐了上去,背靠在床頭,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整理了下身邊褶皺的被褥。
聽上去有些潔癖。
不過很快又沒了動靜。
宋霭以為是自己心跳聲太響,才掩蓋了陸停雲的聲音,所以更屏氣凝神去聽。
結果下一秒,他的耳蝸就被陸停雲的聲音瞬間塞滿:
“你不上來麼?”
不知道是因為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太色/情,還是因為這個聲音太性感,宋霭不自覺地蜷緊腳趾,硬是忍住了沒吭聲。
其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已經後悔了。
他從沒這麼沖動過,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體内好像一直有一股奇怪的火苗,在他的五髒六腑到處亂竄,攪得他燥熱難耐,隻想趕緊撲到床上,求陸停雲幫他滅火。
但他沒好意思這麼幹,隻強忍着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幫我”。
宋霭遲遲沒回話。
陸停雲隻好在心裡默數着時間,倒數60秒後,他再次開口,還是剛才那句話:“如果你現在後悔也……”
突然“撲通”一聲——
宋霭跳上了床。
剩下的“還來得及”依舊沒能說出口,陸停雲合上嘴,沒再遞出任何台階。
宋霭也沒想到自己就這麼撲上來了。
雖然很丢臉,但他确實這麼做了!
原因不清楚,可能是一時沖動,也可能是生性要強、被堅決不當狗的想法驅使……
總之,他撲到了陸停雲腿邊。
雙腿屈膝、跪坐在床、面紅耳赤。
饒是一向心如止水的陸停雲,轉頭看時,也不免為這樣的春色恍惚了一秒。
不過一秒過後,他又收回了視線。
醉酒的人總是容易在酒醒後悔不當初。
陸停雲很清楚這一點,于是他思索片刻,再次确認道:“想清楚了麼?”
宋霭咬着嘴唇,僵硬地點了點頭。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
他明天包後悔的。
但這不影響他此刻很迫切。體内的火苗瘋狂燃燒,燙得他燥熱難耐,恐怕不管陸停雲說什麼,他都隻會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應,陸停雲沒再多說。
他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這時候已經一點多了,再耽擱下去,今晚不用睡了。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早會,還是抓緊吧。
想到這裡,陸停雲擡起了手——
宋霭閉上眼。
下一秒,耳邊卻傳來瑣碎的金屬碰撞聲。宋霭重新睜眼,發現陸停雲竟然在慢條斯理地摘手表?!
不是。
大哥,這樣一個大美人爬上床求你入,你一點都不着急的嗎?!!
宋霭感覺有點受辱,腦海中又開始回想周既白對他的那些嘲諷。
可惡。
太可惡了!
簡直可惡至極!
宋霭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種對待?強烈的自尊心和好勝心占滿了他的胸膛,在生理需求和心理沖動的雙重作用下——
他一把撇開陸停雲忙碌的雙手,直接撲了過去!
一片黑暗中,宋霭的嘴唇精準覆上了陸停雲的嘴唇。
柔軟濕潤的觸感從唇尖的神經末梢一路傳送到大腦深處,這種怪異奇妙的觸感,促使陸停雲下意識睜大了雙眼。
周遭的空氣變得過分濕熱。
模糊的視野也在刺激下變得無比清晰。
他看見宋霭的睫毛在月色的輝映下拓出一片細碎的陰影,也看見宋霭微微翹起的後臀和彎下的細腰,更看見宋霭白皙粉嫩的大腿被湮沒在寬松的衣擺之下。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陸停雲的心跳從未像此刻這樣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