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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01 摘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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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峰腳下的喧鬧還未平息,醉夢蘭突然指着遠處山道驚呼。隻見一隊載着紅綢花轎的人馬蜿蜒而來,領頭的小厮高聲喊道:“平陽宛城蘇家少爺迎親!”衆人這才想起,今日正是三姐醉夢艾與商人家兒子蘇晚凝的大喜日子。醉夢艾躲在醉夢甜身後,綠色羅裙絞出細密褶皺,兔兒似的長耳朵不安地動着。

“說好不辦婚禮的!”醉夢紫晃着九條尾巴跺腳,紫色裙擺掃落一地山茶花。蘇晚凝從花轎中探出身,錦緞長袍沾滿塵土,顯然是匆忙趕路:“家中長輩突然到訪,實在無法……”話未說完,醉夢青已甩出青色絲縧,将他卷到衆人面前,蛇眸眯起:“既來了,便按規矩辦。”

劉阿肆悄悄扯了扯小加加的衣袖,帶着她躲到榛子樹後。少年從懷中掏出幾片幹淨的梧桐葉,仔細将剩餘的榛果包好:“先墊墊肚子,等會兒有的忙。”他說話時,陽光穿過新發的榛葉,在小加加的白衣上投下斑駁光影。她望着少年認真包果子的模樣,突然想起昨夜篝火旁他說的話,臉頰泛起紅暈。

此時醉夢甜已撸起橙色衣袖,指揮衆人布置臨時喜堂。燕子嚴搬來石塊搭桌,覓媛摘下金色發簪當燭台,連向來玩世不恭的徐懷瑾都幫忙挂起紅綢。醉夢熙将木劍往地上一插,狼尾一掃:“大風,去采些野花來!”話音未落,二寶突然指着山腳下驚呼:“快看!小葵姐把老虎皮當紅蓋頭了!”

小加加被逗得直笑,羊角辮上的銀鈴叮當作響。劉阿肆望着她彎彎的眉眼,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她發間草屑。兩人指尖相觸的瞬間,遠處傳來醉夢香的喊聲:“新人就位!何書生,快念吉詞!”書生何童推了推眼鏡,展開泛黃的書卷,卻被醉夢紅的貓爪按住:“酸文假醋的,不如唱支民謠!”

暮色漸濃時,簡易的喜堂已挂滿榛果串成的燈。小加加蹲在溪邊清洗果盤,劉阿肆提着木桶走來,桶裡還遊着幾尾活魚:“二寶摸的,說是給新人添喜氣。”少年的倒影在水中與她重疊,小加加心跳加快,慌亂中打翻了木勺。漣漪蕩開的刹那,她聽見劉阿肆低聲說:“等哪天……我也想這樣熱鬧地……”話未說完,便被遠處醉夢泠的歌聲淹沒。

夜色如墨,臨時搭建的喜堂挂滿了用榛果與野花串成的燈籠,昏黃的光暈在晚風中輕輕搖晃。醉夢艾身披簡易的紅綢嫁衣,兔耳上别着醉夢泠采來的野薔薇,羞澀地依偎在蘇晚凝身旁。醉夢甜端着新釀的米酒穿梭席間,橙色裙擺掃過衆人腳邊,驚起幾縷篝火的火星。

"光喝酒多無趣!"醉夢紫晃着九條尾巴跳上石桌,紫色紗裙如流雲般散開,"不如玩個新把戲——蒙眼識人!"她掏出一方繡着狐狸紋樣的錦帕,狡黠的目光掃過衆人,"被認出的人,要給對方做件事!"

第一個被蒙住眼睛的是覓媛。她轉了三圈後,跌跌撞撞地向前摸索,金色衣袖掃翻了案上的果盤。"是徐懷瑾!"她突然撲向一個身影,卻抱住了樹幹,惹得衆人哄堂大笑。徐懷瑾笑着撥開她的手,發間玉冠在火光下泛着溫潤的光。

輪到小加加時,劉阿肆悄悄往手心呵了口氣,緊張得手心冒汗。素白錦帕蒙住雙眼的刹那,世界陷入一片黑暗,隻聽得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她試探着伸出手,指尖觸到一片粗糙的布料——是熟悉的粗布短打。

"是...阿肆嗎?"她輕聲問道,聲音裡帶着一絲忐忑。身前的人僵了僵,随即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縫傳來:"是我。"少年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帶着難以察覺的顫抖。小加加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羊兒般溫順的眼睛藏在錦帕後,心裡卻比吃了蜜還甜。

這時,醉夢熙突然起哄:"願賭服輸!劉阿肆快說,要小加加做什麼?"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兩人。劉阿肆的臉漲得通紅,他撓了撓後腦勺,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明早...能再一起去榛林嗎?我...我想給你烤新摘的榛子吃。"

月光透過榛樹葉的縫隙灑落,小加加摘下錦帕,望着少年局促不安的模樣,輕輕點了點頭。遠處,醉夢香與聶少凱并肩坐在湖畔,明黃色與靛藍色的衣擺交疊在一起;醉夢青纏着何童講新學的燈謎,青色絲縧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夜風裹着榛果香拂過發梢,小加加忽然覺得,這樣平凡又熱鬧的日子,便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翌日破曉,薄霧還未散盡。小加加早早換上簇新的素白衣裳,羊角辮上系了兩根嶄新的紅綢帶,銀鈴随着步伐發出細碎的聲響。她剛走到榛林邊緣,便瞧見劉阿肆倚在老榛樹下,肩上扛着竹簍,腰間還别着個陶制小罐——那是他昨夜特意燒制用來裝榛果的。

"等很久了嗎?"小加加小跑着過去,發梢的銀鈴晃得歡快。劉阿肆慌忙挺直身子,耳尖泛紅:"沒...沒等多久,就...就剛到。"他說着,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面是幾個熱氣騰騰的粗糧餅,"怕你沒吃早飯。"

兩人鑽進榛林深處,晨光透過枝葉在地上灑下斑駁光影。小加加如靈羊般輕盈地躍上低矮的枝桠,雪白裙擺拂過嫩綠的榛葉。她伸手去夠最高處的榛果時,突然腳下一滑,驚呼着墜落。劉阿肆丢下竹簍飛奔而來,張開雙臂穩穩接住她,兩人一同跌進厚厚的枯葉堆。

"你...你沒事吧?"劉阿肆撐起身子,目光裡滿是擔憂。他的粗布衣裳蹭着小加加的臉頰,帶着淡淡的草木香。小加加仰頭望着他,突然噗嗤笑出聲:"阿肆,你頭發上...沾了片大葉子!"

劉阿肆摸了摸頭,果然扯下一片榛葉。他望着小加加笑得彎彎的眉眼,鬼使神差地說:"這樣...這樣是不是像戴了頂帽子?"說着,他又往自己頭上别了幾片葉子,模樣滑稽又可愛。

小加加笑得直不起腰,突然想起什麼,從袖中掏出根紅繩:"别動!"她跪坐在枯葉上,認真地将紅繩系在劉阿肆手腕,"這是九妹編的同心結,她說...說戴上的人就能一直在一起。"話落,她的耳朵紅得像熟透的果子。

劉阿肆低頭望着手腕上的紅繩,心裡泛起陣陣暖意。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小加加的手,聲音比耳語還輕:"那...那我們就一直這樣,摘榛子,烤榛子,好不好?"

榛林外,突然傳來喧鬧聲。醉夢甜揮舞着橙色圍裙,遠遠喊道:"小加加!阿肆!快來幫忙!醉夢紫抓了隻野兔,說是要做麻辣兔丁!"醉夢紫的九條尾巴在身後晃悠,紫色裙擺沾滿泥土:"還等什麼?晚了可就沒啦!"

小加加和劉阿肆相視而笑,同時起身。少年背起竹簍,少女挎着陶罐,手牽着手向榛林外走去。晨光為他們的身影鍍上金邊,細碎的銀鈴聲與歡笑聲交織在一起,随着微風飄向更遠的地方。

兩人手牽手剛走出榛林,就見醉夢熙正騎在大風肩頭,狼尾不耐煩地甩來甩去:“再找不到鹽罐,本姑娘可要生啃兔肉了!”她手中木劍直指遠處,白色勁裝沾滿草屑。小葵蹲在地上,橙色衣衫沾滿泥土,正和二寶用樹枝挖螞蟻洞:“别管他們!屹川說螞蟻搬家要下雨,咱們得趕緊囤糧食!”

醉夢甜突然從竈台後探出頭,橙色圍裙上糊滿面漿:“小加加快來!幫我嘗嘗新釀的梅子酒!”話音未落,醉夢紅“喵”地一聲躍上石桌,紅色裙擺掃翻半碗醬料,花貓耳朵動了動:“馮廣坪那個呆子,連生火都不會!”被點名的農場主撓着後腦勺傻笑,柴火灰沾了滿臉。

劉阿肆悄悄握緊小加加的手,低聲道:“要不...我們去溪邊打水?”少年指了指不遠處的西子湖,湖面泛着細碎金光。小加加剛要點頭,卻見醉夢青甩出青色絲縧,纏住兩人手腕:“跑什麼?阿童新寫了謎語,猜對的人能吃到聶公子帶來的福州蜜餞!”

書生何童推了推木框眼鏡,展開泛黃的宣紙:“謎面是‘身披白袍子,頭戴彎彎角,愛吃青青草,樂在林間跑’——打一人。”衆人哄笑中,小加加的臉漲得通紅,羊角辮上的銀鈴也跟着亂顫。劉阿肆突然舉起手,聲音比平時響亮:“我知道!謎底是...是小加加!”

現場頓時炸開了鍋。醉夢紫晃着九條尾巴湊過來:“好啊劉阿肆,竟這般護着心上人!”紫色裙擺帶起的風掀翻了覓媛的金步搖。聶少凱笑着取出錦盒,明黃色錦袍上的暗紋在陽光下泛着微光:“願賭服輸,這蜜餞便歸你們了。”

小加加捧着蜜餞,指尖觸到冰涼的錦盒,心跳得比林間驚鹿還快。她偷偷望向劉阿肆,卻見少年正笨拙地剝着蜜餞包裝紙,粗粝的手指捏着小巧的油紙,模樣認真又可愛。遠處傳來醉夢泠的驚呼——原來是覓兩不小心打翻了水桶,水花濺在醉夢艾的綠色裙擺上,惹得衆人又笑鬧成一團。

突然,天空飄來大片烏雲。醉夢蘭仰起頭,藍色發帶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小葵說的沒錯!要下雨了!”話音未落,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小加加慌忙躲進劉阿肆的粗布衣襟下,卻被少年一把抱起,朝着茅草屋跑去。雨幕中,兩人的身影漸漸模糊,隻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混着衆人的呼喊,回蕩在西子湖畔。

暴雨傾盆而下,衆人跌跌撞撞躲進茅草屋。醉夢香抖了抖被淋濕的黃色發梢,琥珀色眼眸掃過漏雨的屋檐:“聶少凱,你帶來的油紙呢?再不用上,咱們都要成落湯雞了。”地主家公子連忙翻找行囊,明黃色錦袍蹭着泥牆,倒像隻誤入凡塵的金孔雀。

小加加縮在角落擰着濕漉漉的裙擺,忽然感覺肩頭一沉。劉阿肆不知何時脫下粗布短褂,帶着體溫的布料裹住她瑟瑟發抖的身子。“别着涼。”少年蹲下身,用袖口輕輕擦去她臉上的雨水,耳尖卻紅得厲害。小加加望着他被雨水浸透的單衣,從袖中摸出顆珍藏的榛果:“咬開...果仁是暖的。”

屋内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醉夢紫正用狐尾卷着濕漉漉的裙擺,九條尾巴甩得水珠四濺:“何書生,你這模樣比落湯雞還狼狽!”蛇女醉夢青盤着濕漉漉的長發,青色絲縧擰出小瀑布,聞言甩出絲縧勾住書生的木框眼鏡:“不如給我們念段雨詩解悶?”

“我來唱曲兒!”醉夢甜跳上長凳,橙色圍裙滴滴答答淌水,“燕子嚴,快敲碗打拍子!”話音未落,醉夢艾已經抱來陶罐當鼓,綠色裙擺沾滿泥漿,兔耳朵卻興奮地直豎。衆人手忙腳亂地用碗筷奏樂,跑調的歌聲混着雨聲,震得茅草屋簌簌作響。

小葵突然指着牆角驚呼。隻見二寶舉着濕漉漉的麻袋,袋口探出隻雪白的小狐狸:“雨太大,它卡在樹洞裡了!”醉夢紫眼睛一亮,九條尾巴瞬間炸開:“讓我瞧瞧!這毛色...比納蘭京送我的狐裘還漂亮!”豪門闊少無奈地摘下浸透的玉冠,紫色衣袍滴着水:“那是狐裘,這是活物!”

劉阿肆突然拉着小加加往竈台邊挪了挪。火光映得少年臉龐忽明忽暗,他從灰燼裡扒出個烤得焦黑的陶罐:“早上埋的榛子...不知焦了沒。”陶罐裂開縫隙的瞬間,焦香混着果仁的甜香彌漫開來。小加加掰下一半遞到他嘴邊,羊兒般溫順的眼睛亮晶晶的:“阿肆,你嘗。”

窗外電閃雷鳴,屋内卻暖意融融。醉夢熙的木劍正架在大風脖子上,逼着他給小狐狸找窩;覓媛用金色發簪挑起焦榛果,非要徐懷瑾誇“比蜜餞還甜”;而小加加靠在劉阿肆肩頭,聽着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陶碗,忽然覺得,這樣吵吵鬧鬧的雨天,竟比春日暖陽還要珍貴。

雨勢稍歇時,醉夢蘭突然指着窗外驚呼。隻見榛林方向騰起一縷黑煙,藍色裙擺掃過濕漉漉的門檻:“不好!怕是雷擊引燃了枯枝!”醉夢香瞬間瞳孔收縮成豎線,明黃色衣袂翻飛間已掠出門外:“聶少凱,取水桶!”福州公子跌跌撞撞踩着泥濘,錦袍下擺沾滿泥漿。

小加加攥着劉阿肆的手就要往外沖,卻被少年一把拽回。他迅速将粗布腰帶束緊,從梁上扯下曬幹的麻繩:“你留在屋裡!濃煙嗆人。”少年的手掌帶着常年勞作的薄繭,卻把她按在竈台邊的動作輕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小加加急得羊角辮發顫:“我屬羊!能辨風向!”

話音未落,醉夢熙已破門而入,白色勁裝沾滿草灰,狼爪還在微微發亮:“西側火勢最猛!大風帶人砍隔離帶,我去救被困的野物!”她轉頭瞥見小加加,突然甩來枚鐵哨:“羊鼻子靈!若風向轉了,立刻吹哨!”

茅草屋内頓時忙作一團。醉夢甜将橙色圍裙撕成布條,裹在陶罐上當隔熱套;醉夢艾蹦跳着搬運水瓢,綠色裙擺沾着泥點也渾然不覺。小加加站在屋檐下,素白衣衫被潮濕的風鼓起,鼻尖不停翕動捕捉空氣中的焦糊味。劉阿肆提着裝滿水的木桶從她身邊跑過,忽然塞來顆烤得金黃的榛子:“含着,别嗆着。”

遠處傳來醉夢紫的尖叫。小狐狸不知何時鑽進她的紫色裙擺,九條尾巴亂作一團。納蘭京哭笑不得地舉着水盆,玉冠歪斜:“先救火!你的尾巴要燎着了!”醉夢青甩出青色絲縧卷住起火的樹枝,蛇眸映着跳動的火焰:“何童!去砍東邊那棵枯樹!”書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抄起斧頭沖進濃煙。

小加加突然渾身一震。風裡傳來的焦味變得尖銳刺鼻,混合着危險的氣息。她猛地吹響鐵哨,清亮的哨聲刺破雨霧:“風向轉南了!往南撤!”劉阿肆原本沖向火場的腳步硬生生刹住,轉身時草鞋在泥地裡打滑。他張開雙臂護着小加加後退,粗粝的聲音混着雨聲:“别怕,我在。”

此時,覓媛突然從泥濘裡撈出個木匣,金色發飾沾滿污垢:“徐懷瑾!你藏的桂花釀!”花花公子抹了把臉上的黑灰,笑得露出虎牙:“正好澆滅火頭!”陶罐碎裂的脆響中,清甜的酒香混着焦煙彌漫開來,驚得小葵變回老虎形态,叼着二寶跳出老遠:“這味兒比我的烤肉還勾人!”

雨幕漸密,衆人渾身濕透卻笑作一團。小加加望着劉阿肆被煙熏黑的臉,突然從袖中掏出半塊油紙包着的烤榛果——那是她偷偷藏下的。少年愣住的瞬間,她踮腳将果仁塞進他嘴裡,羊兒般溫順的眼睛裡閃着水光:“以後...換我護着你。”話音未落,醉夢甜的笑聲裹着雨絲飄來:“哎喲!這比桂花釀還甜呢!”

雨徹底停時,西邊天際裂出半道彩虹。小加加蹲在焦黑的榛林邊緣,素白衣裙沾着灰燼,羊角辮上的銀鈴也蒙了層灰。她望着滿地狼藉,眼眶泛紅:“今年的榛子...都沒了。”劉阿肆蹲下來,用還沾着泥的手背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粗布短打散發着潮濕的煙火氣:“别怕,樹根還在,明年會長得更好。”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醉夢紅的花貓耳朵動了動,紅色裙擺掃過焦土:“有東西!”她縱身撲向冒煙的樹樁,利爪下竟揪出隻渾身焦毛的刺猬。小葵立刻變回人形,橙色衣服破了好幾個洞,卻興奮地跳起來:“我在洞裡還救了三隻野兔!”二寶跟着舉起竹筐,裡面蜷縮着濕漉漉的小獸。

醉夢紫晃着九條尾巴湊過來,紫色紗裙上的焦痕倒像朵别緻的花:“正好!讓納蘭京給它們搭個窩!”豪門闊少無奈地歎了口氣,甩了甩被水浸透的衣袖,玉冠上還挂着片燒焦的樹葉。這時,醉夢香抖了抖毛發未幹的豹尾,明黃色衣袍沾滿泥漿:“先回屋,今晚都擠一擠。”

茅草屋内,衆人忙得不可開交。醉夢甜在竈台前熬煮草藥,橙色圍裙上沾着藥渣;燕子嚴用木闆修補漏風的窗戶,木屑簌簌落在地上。小加加抱着受傷的刺猬坐在角落,劉阿肆蹲在她身邊,用小刀細心削着木片:“做個小栅欄,省得它亂跑。”少年專注的側臉被燭火映得暖融融的,耳尖卻時不時偷偷瞥向她。

突然,醉夢艾抱着裝滿野菜的竹籃蹦進來,綠色裙擺還滴着水:“我在溪邊找到這些!夠熬粥了!”醉夢青盤着濕漉漉的長發,甩出青色絲縧卷來陶罐:“何童,生火。”書生推了推眼鏡,卻被煙熏得直咳嗽,惹得醉夢泠笑得前仰後合,粉紅色裙擺掃過覓兩的腳背。

夜深時,小加加靠在劉阿肆肩頭,聽着屋内此起彼伏的鼾聲。懷裡的刺猬已經安靜地睡着了,爪子還緊緊抓着她的衣角。劉阿肆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聲音比耳語還輕:“等榛林長好了,我們搭個秋千,就在最高的那棵樹下。”小加加擡起頭,羊兒般溫順的眼睛亮晶晶的,倒映着跳動的燭火:“還要在旁邊種滿薔薇花。”

窗外,月光悄悄爬上屋檐。醉夢熙的木劍靠在牆角,大風的草鞋還滴着水;覓媛的金步搖混在藥草堆裡,徐懷瑾的扇子用來當了火引子。而小加加和劉阿肆相視而笑,在滿屋子的呼噜聲與小動物的窸窣聲裡,握緊了彼此的手。這場意外的火災,似乎讓有些東西,比榛果還要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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