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方盒子,砰的一聲倒在桌子上,心髒依舊在裡面跳着,看起來能把這個盒子頂到地上,說不定趁着沒人管,能在屋子裡轉一圈。
“這東西還蠻活潑的?”南浦皺了皺眉,不能理解。
“找塊石頭壓住就好了。”白天明指了指外面院子,院子裡面有的是石頭,容易找得很,壓在盒子上面也不用擔心會壓壞心髒。
南浦點頭,轉頭出去找石頭。
心髒突然不動了,努力忍了一會兒,瑟瑟發抖,終于忍不下去,砰的一聲,開始亂跳,盒子跳動的幅度比之前還要大一些。
看來這顆心髒要想不跳動,是很困難的。正常跳動,應該不至于把盒子頂飛,這東西是故意的。
南浦把石頭拿回來了,白天明把石頭按在盒子上面,對盒子裡面的心髒說:“安靜點,不然把你磨成碎,埋到土裡面,給花吃掉!”
心髒停頓了一下,瑟瑟發抖,往盒子邊上蹭了蹭,試圖讨好他,像一隻毛茸茸的布偶,在籠子的欄杆上,扭來扭去,恨不得喵喵叫。
可惜心髒是不會叫的,不過也好,這樣就不用擔心,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突然叫起來的心髒吵醒了。
“安靜點,”白天明看着盒子裡的心髒,再次重複,“不要把盒子弄翻了,如果你太吵,我是忍不下去的。”
心髒在盒子裡面原地跳了跳,大約是點頭的意思。
盒子沒有再被打翻了,盒子頂上的石頭也沒有被頂到過,隻是兢兢業業壓在盒子上面,履行自己的職責,處于有用和無用之間。
如果心髒真的想用力飛出來,恐怕是可以把石頭一下子頂開的,如果不想,石頭擺在盒子上,也就是個裝飾。
所以白天明順便感謝南浦挑了個好看的石頭。
“如果是不好看的石頭,看見會不高興的。”白天明對南浦一本正經說。
“我明白。”南浦點了點頭,唇角悄悄翹了一下。
“時候不早了,”白天明看了一眼天色,“我也沒什麼要做的,你回去休息吧。”
南浦欲言又止:“不要放太近。”那顆心髒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如果大晚上的對你發起攻擊,我恐怕趕不過來呀。
“我明白。”白天明點了點頭。南浦的擔憂是有道理的,但白天明實在很難對這麼一顆心髒提起警惕心。
除了這東西小小的,隻能跳來跳去,在他手裡被他玩的時候,甚至沒有咬他一口之外,還因為這東西,實在讓他覺得眼熟。
簡直就好像,很多年前,他也有這麼一顆。
他不是很确定這是不是多年前他自己的那一顆心髒,所以他得挑個沒人的時候慢慢确定一下。
如果真是他的,那更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如果不是他的,擔憂是有道理的,他會注意的。
反正現在他還沒有休息,就算出事也來得及反應,不會怎麼樣的。
南浦轉頭離開了房間,并順便關上了房間的門,這下子,房間裡隻剩下了白天明和那顆心髒。
白天明聽着南浦離開的腳步聲遠去了,把盒子上的石頭拿走,打開盒子,把心髒掏了出來,捧在手心看了看。
心髒愣了一下,一動不動待在他手心上,沒過兩秒,就忍不下去,又慢慢開始跳動起來,砰砰砰,砰砰砰。
白天明捏了捏心髒,像是在捏一隻毛茸茸的尖叫雞,半哄半勸說:“你剛才是怎麼讓莫如笙,突然覺得不舒服的?對我再用一遍?”
心髒愣了一下,砰砰亂跳起來,試圖從他手上跳走,被他捏住了,看起來是不願意的意思。
白天明有點不高興:“你甯願把能力用在他身上,也不願意對我用?”
心髒唧唧叫着,亂跳起來,像是被人潑了一頭線面,偏偏是個啞巴,沒辦法跟人理論的樣子,整個都氣紅了,腦門上開始冒血。
白天明用手指頭把心髒冒血的血管摁住,感覺到底下的血滋滋往外冒,突然很想笑,但又覺得現在笑不太好,因此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樣子說:“你不願意我就把你切了。”
白天明想了想,覺得一句話恐怕不太清楚,因此細細描述說:“用一柄銀白色的薄薄的餐刀,在火上烤一烤,烤得有點發紅,就從你的頭開始。
先把你一分為二,再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之後放進鹵肉汁裡,滾一圈泡一泡,過個一兩天撈出來,你就會和鹵汁一個顔色,再把你埋進土裡,給花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