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他問候。

程嘉聿把他睃一眼，脫了外套随手擱下，再單手插兜要去上樓。

他看見他的黑襯衫領口開得很下，嗅到他身上不僅有酒氣還有香水味。

他問：“還聊嗎？”

“聊什麼？”程嘉聿停步，也不看他。

“那算了。”他背過身坐在沙發上，胡亂猜想程嘉聿興許跟别的omega接觸了也不一定。

他們之間算是說好了的吧，他還叫他等着，等了好幾個小時不說，他回來就這副态度，那還聊什麼？

他起身拿了手機上樓睡覺去，把站在原地看他的程嘉聿瞥一眼。

“我今晚睡客房吧，氛圍不太對，各自睡比較好。”他說。

“不是你讓這氛圍不對的嗎？”程嘉聿說，“站住。”

他站在台階上回頭：“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啊。還有你總是要我報備，可你自己呢？”

程嘉聿這時候又啞巴了，光是把他看着一個字也不說，他頓時覺得他這個人無理取鬧。

“你衣領上是什麼呢？”他說完落下睫毛，程嘉聿的黑襯衫衣領上有看不明的痕迹。

程嘉聿低頭看一眼，是謝知奕噴發膠時候灑到他領子上一點，那時候他還煩得“啧”了聲。

“别的omega蹭上的。”程嘉聿故意說，看到他騰地轉過身，又說：“這你也信？”

他上樓，腳步聲一點也不急，那程嘉聿就急了，邁上來拉住他的手，“謝知奕弄上的。”

“嗯。”他說，“放開吧，很晚了，我想睡覺了。”

他的側臉沒有情緒波瀾，程嘉聿發問：“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吧？”

真是莫名其妙到家了，他的臉轉向他，第一次真正的居高臨下看着他。

程嘉聿拽了他，他撲到他懷裡，拖鞋掉一隻，他說：“在樓梯上這樣很危險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說違心話，因為那是我逼你說的？”

“你到底說什麼啊？”記不起那段關鍵性對話的他很不理解地皺眉。

程嘉聿采取強制手段，扛他進卧室，吻他，在他掙紮的時候放開他，摔門而去，晚上睡在了客房。

第二天又有個小插曲，他準備回家和李青悠一塊吃午飯前，方思默給他打電話問能不能參加他們的婚禮。

方思默不在邀請名單中，他說他要去問程嘉聿，方思默說“好。”

他拿着手機在家裡到處找程嘉聿，最後在射箭房裡找到他。

方思默對程嘉聿現在是否還有愛意不清楚，電話裡他聽着方思默還挺誠懇祝他新婚快樂。

不過也能用方思默想參加他們婚禮的事來試探一下程嘉聿，以及跟他破冰，他認為他們好像是在冷戰中。

“有事？”程嘉聿瞧他一眼，他站得遠遠的，生怕進入他的區域似的。

“你現在方便嗎？”他問。

“方不方便你都進來了。”程嘉聿走去放弓，看不到表情，也不知心情是好還是壞。

“方思默想參加我們的婚禮，你同意嗎？”他問。

“你已經同意了？”程嘉聿扭頭，擰着眉，“你是真的一點也不會吃醋。”

“方思默很誠懇——”

“我是跟誰結婚？跟方思默還是跟你？”

“跟我。”他說，“你不想的話就算了呀，我跟他說一下就好。”

程嘉聿“啧”了聲又嗤笑。他出了房間帶上門，給方思默打電話，腦海裡印着程嘉聿的臉。

這張臉分外生動，仿佛受到了情傷，他想他是不是——

他仔細地看着他的臉，陽光很烈，天空越來越成金色的，雲朵模糊像水浪。

好可惜，淨湖裡的小金沒有參加他們的婚禮，小金會想到他們兩個性格迥異的人還有結婚的這一天嗎？

天空大地，薰衣草一望無際，花的芬芳迷暈他，又看見彩色的水圈夢幻地飄。

他再次仔細地看他的臉，立體英俊的臉龐低下來，正在和他互戴婚戒，他和他穿着同款婚服，戴上了同款婚戒，他們正式成為一對了。

回了神，聽到夏夏和謝知奕異口同聲對他們說：“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