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儀器的艙門一打開,所有人都沸騰了,仿佛被瞬間點燃的火苗,興奮得左搖右擺。
要知道幾百年來,聯邦國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一次出了兩位S級哨兵的場景。
毫不誇張的說,這件事上述給白塔是絕對會被載入聯邦國史冊的。
衆人還沒來得及震驚塞西爾公爵家的次子被拒絕的事實,就被第二個橫空出世的S級哨兵給打斷了情緒。
被衆人忽略的傅嘉裕倒沒有覺得自己被搶了風頭,反而還有點感謝這位S級哨兵緩解了自己被一個平民拒絕的尴尬局面。
本來一開始他主動對霍冽伸出橄榄枝,就是因為來聖所前,家族的話事人特别要求過,要求他注意一下今天測出A級以上的平民,當然能夠收攬他們最好。
但當他保持着得體的微笑,擡眼看向站在檢測儀器外的另一位S級哨兵時,瞳孔微縮了一下,微笑的弧度僵在嘴角,方才的感謝之意蕩然無存。
這位S級哨兵是諾斯卡公爵時鶴垣的獨子時綏!
以往在白塔領袖舉辦的宴會上,傅嘉裕見過他幾次,很難不記住他身上那種冷淡疏離的氣質和驚豔的長相。
因為他那姣好的長相和削瘦的身型,傅嘉裕以前甚至覺得他必定會覺醒為向導,沒想到竟是覺醒成了哨兵麼。
那時候傅嘉裕還嫉妒了他許久。
聯邦國有誰不知道他們塞西爾和諾卡斯是死對頭,他們兩家的關系已經水深火熱到在明面上都不會掩藏對互相厭惡的程度了。
而傅嘉裕,頭上一直有個壓自己一頭的大姐,雖然他和他大姐分别覺醒為向導和哨兵,但因為年齡上隻差幾歲,所以也免不了被家族裡的人在天賦上各種比較。
除此之外其他貴族的同齡孩子更是他們的比較對象——比如這位諾卡斯公爵家的獨子時綏。
不過知道這位S級哨兵是諾卡斯家的獨子時綏後,傅嘉裕莫名有些慶幸。
同樣是幾個大貴族的孩子,隻有諾卡斯家出了一個S級,而自己的大姐就算天賦比自己高得多,也隻是個A級。
以後家族裡的人再也不會頻繁拿他出來同其他人做比較了。
倒不失為一件好事,傅嘉裕唇角牽強地扯了扯。
畢竟所有貴族的爵位一向由長子繼承,次子為家族做得再多向來是吃力不讨好的。
好在傅嘉裕是個向導,以後還可以找個高等哨兵結合,不用以一個哨兵身份永遠留在家族給家族賣力。
想到這裡,傅嘉裕十分可惜地看了一眼那位同為貴族的S級哨兵。
如果他們兩家不是互為敵對方,在兩百來個大貴族中,諾卡斯家和塞西爾家無疑是最為匹配的,在資産和聲望等各種世俗條件上。
人群中有人眼尖地看到那位S級哨兵胸前扣着一枚金色紐扣樣式的勳章,不由得驚叫道:“這位S級哨兵......是諾卡斯公爵家的!!我絕對不會認錯的!他那枚勳章雖然不像塞西爾公爵家那樣起眼,但上面的“永恒之蛇”浮雕是由幾百年前第一位白塔領袖親自設計的、絕無僅有的!”
“我去!這下聯邦國是真的要變天了!”
“還不知道塞西爾公爵家的這位會是什麼等級,不管怎麼樣肯定不會低于B級,畢竟這些貴族私下裡研發的基因變異藥劑都是砸了真金白銀的。”
“是啊!我們這種平民這輩子都别想了!”
“誰說的,剛剛那位S級哨兵不就是從平民裡面出來的嗎,當然咱們是沒指望了,但咱們平民的後代還是有可能出S級的。”
“哎!不知道兩位哨兵碰上誰更厲害呢!”
人群中這句無心的話,将在場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提了起來。
對!那位平民S級哨兵其實也可以是他的選擇!傅嘉裕醍醐灌頂。
他以後給她提供一些優質的精神開發藥劑,她未必比不過諾卡斯家的獨子時綏。
而且A級以上哨兵向導在聖所培訓結束後,是可以直接從白塔領袖手裡接取A級以上的任務的。
隻要她從白塔領袖手裡接的A級以上的任務足夠多,完成得足夠好,也未必不能得到一個爵位。
這樣的話,那傅嘉裕跟她結合後再差也能做個侯爵夫人,他倒不擔心自己跟她匹配度不高,他天賦就算比他大姐差點,怎麼也能檢測出個A級。
向導不像哨兵,在聯邦國向導和哨兵的比列幾乎到了一比二的地步,更别說高等級的向導。
今天在這裡的所有向導應該不會出一個比A級還要高的向導了。
想到這,傅嘉裕也不由得同衆人一樣期待地望向霍冽離開的地方。
很遺憾,那位平民S級哨兵已經離開校場不見人影了。
傅嘉裕收回目光,他心裡的目标已經明确了,等正式在聖所開始培訓,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在那個平民S級哨兵心裡立好形象、培養感情。
他不急,塞西爾家的人從來都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看不到兩位S級哨兵之間的沖突,圍觀衆人心中雀躍的火焰也漸漸熄了下來。
他們沒注意到的是,站在檢測儀器旁邊的那位貴族S級哨兵,此時的目光也和他們一樣注視着同一個方向很久。
直到他身邊的士官拿起桌上的鋼筆雙手遞過去,溫和地提醒道:“小少爺,這邊登記個人信息。”
“嗯。”時綏回過神,臉上的表情很淡,讓人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