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左看着這樣的小右，總覺得他溫柔的眼底是無盡的疲憊。

“那你聽好了”随後提高了一點音量，“我第一個願望，就是，把我剩下的生日，都給你，可能沒有幾個了，但你也要替我過，替我活着”

“第二個願望，我希望你能遇到你的幸好”

小右聽到了，就愣了一下，會想起了這句話的來源。“那封遺書你看了？”

小左沒有理會小右的問題，繼續許願“第三個願望，就是上天一定要聽到我們的願望并實現，不要再讓我們失望。”

小右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很複雜，很累，很想哭。但就算小左讓他抱着哭，憑着他根深蒂固的某些東西，他也哭不出來。

許完願的小左，睜開眼睛就着急問“我說的聲音大嗎？”

“不大，沒擾民”

“啊~那上天豈不是聽不見我的生日願望了”

“聽得到，因為我聽見了，所以他也聽得到”随後也幼稚的說，“如果你真的這麼擔心，那我就許一個願望，讓上天聽到你的願望并實現”

“還有一個願望呢”

“留着，以後用”

“那…吹蠟燭吧”

兩人一起吹了蠟燭，原先因為要點蠟燭關掉了燈，現在蠟燭一滅，什麼也看不到了，外面的光亮映不到他們這裡，客廳這裡，剛好被光亮分了兩個地方，而他們所在的地方，黑黑的。

這黑色的東西就愛把别人心裡的負面給勾出來。眼睛還不适應壞境，真是個糟糕的東西。

小左摸摸索索的找到了小右放在腿上的手，握了起來。

“遺書我看了，對不起，怪我，來遲了”

“嗯？”

“沒在你生日趕回來，對不起”

“诶呦，怎麼回事啊，今天晚上多愁善感的，一會還要哭嗎，我提前拿紙”逗了一下小孩兒，盯着陽台外面的景色，突然嚴肅的開口說 “小左”

“嗯”

“我現在有點累，不想吃東西了”

小左的敏感度瞬間又被提了起來，害怕再出什麼意外，隻好順着。

“好，你先去睡，我把吃的放冰箱”

“嗯”

小左去開了燈，看到門旁邊在醫院弄回來的輪椅，一時不知道，是自己抱他去，扶他去，還是推他去。

最後艱難開口“我幫你？”

“啊，嗯，我站不起來，你幫我吧”

小左走回去抱起輕盈的小右，越過輕盈的小右“你不推輪椅嗎”

小左反問回去“你是覺得我不行嗎？”

小右被公主抱到了床上，給自己蓋被子，脫衣服的人，動作輕到不行。随後又關上門出去收拾東西去了。

又回歸了黑暗之中，他沒有給他開燈，因為方便休息。

剛剛被小左的動作和話吓的，腦子一片亂，但也很快被黑暗勾出來的東西壓住了。

回想起自己看到窗外景色的沖動，小左的真心，他都無法忽視。

“呼~”

客廳裡的小左，還在收拾東西，有點惱火，自己是那麼的沒用，錢也要不回來。

剛收拾完，小左皺着眉頭正愁呢，小右就在屋裡喊小右進來。

“小右，你能收拾好了能過來嗎？”停了一下又說“記得開燈進來”

“怎麼了”小左的問候在焦急的腳步聲之後，伴随着眼前的燈亮傳過來。

“能一起睡嗎，陪我說說話，别關燈了”

“哦”

小左覺得這段路好久好久，走得快也不是，慢也不是，不快不慢更尴尬。

但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最後還是就着尴尬走了過去。躺到了小右的旁邊，不敢亂動，仿佛身邊是無價的瓷器。

“那個心理醫生是你的心理醫生？”

“嗯”小左說“他給你說什麼了嗎”

“問了我很多，對我的心理狀态下了一層判斷，也說了很多”

“哦”小左不想聽到他說自己的問題，隻想快快結束這個聊天，天知道那個‘老實人兒’又會說啥。

小右沉默了一會兒“我父母坑騙你那個錢的事兒…”

小左聽的很不舒服，直接打斷了他“别這樣說，他們才配不上父母的稱呼”

小右隻得改了口“他們坑騙你錢的事兒，我知道了，真是很對不起，我會還你，當牛做馬怎麼都行”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不一樣，你不需要為他們承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