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宵何嬉皮笑臉地道出事實,“看來不愉快。”
“很聰明,猜對了。”溫識硯提起狀态,聳了下肩。
“哎。”宵何拳頭碰他肩膀,表現熟絡上去就攬上他的肩膀,小聲竊語:“不會是要你年紀輕輕就繼承家族企業了吧?西裝小領帶,家産随你敗?”
宵何越說到後面越激動,溫識硯無奈地歎口氣,他這是從哪兒被灌輸進的這些東西,“想什麼呢?”
“做點小生意,還沒有錢到家産随我敗。”溫識硯道。
“哈哈哈。”宵何笑道,“别愁眉苦臉的,什麼事兒還能把你這個學霸愁成這樣,真是稀奇。”
宵何眼睛一亮,腦子裡頓時有了條緻富之路,“你說把你現在這副樣子拍個照印刷出來,學校多少小迷妹得讨我要啊?”
溫識硯不吭聲,盯着他熠熠生光的眼神。
“那倒不一定,”溫識硯勾唇,“我手裡還有一張某人的照片,印刷出來也不比我的差。”
宵何本還在搗鼓着腦子裡的想法,大道路過的車燈晃過他的眼,倏然唇角一僵。
忘了這茬!
“你可做個人吧!”宵何哀嚎着,“我那照片你趕快删了吧,不删你要留着辟邪啊?”
溫識硯也隻是說說,那照片他還沒打算到共享的地步。
“早點帶他回去吧。”溫識硯是指乖乖在一邊等他倆的馮淮安。
馮淮安眼睛圓咕噜地轉着,認真地看着交談的他倆。
“哥哥,是要回家了嗎?”
宵何托着他後腦勺,“怎麼?不想回?你要跟他回家啊?”
“唔。”馮淮安輕輕搖着頭,神情有些失落,正當宵何準備安慰安慰他時,他已經跑到溫識硯的身邊了。
“好人哥哥──”小家夥刻意拉長音調,撒嬌賣萌:“你要不要和我們回家,我媽媽做飯很好吃的。”
“馮淮安,又胡鬧──”
突如其來的邀請,溫識硯有那麼一刻的詫異。耳畔一道鳴笛催促,催促着擁塞的街道也讓他毫不猶豫。
“好啊。”
“咳。”這回換宵何語塞,“要不還是算了吧……時間不早了,再說你不是還要寫卷子吧,早點回去的好……”
宵何故作自然地委婉拒絕他。
他不清楚馮銳在不在家,也不清楚會不會遇上那些愛說閑言碎語的街坊鄰居。
這種種暫時沒法改變的事情,讓他變得沒底氣。
“不要緊,來得及。”溫識硯轉念問道,“還是說你不想我去?”
“嗯……”宵何看着滿眼期待渴求的馮淮安,回道:“也不算吧。”
“哥哥,媽媽說爸爸今晚不在家。”馮淮安悄悄告訴宵何,小算盤早就打好了。
宵何多少有點難為情,畢竟他和黃子這麼要好他都沒上過他家,最多也就是家門口等他。
“我還沒吃飯呢。”溫識硯暗示着。
在店裡他也就隻喝了一杯果汁,其他的什麼都沒吃。
畢竟昨晚還吃了人一鍋……半鍋的面,就當禮尚往來呗……
“那……去?”
溫識硯掠起眼皮,不急不忙地反問:“哪去?”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宵何差點沒忍住,幹巴巴地扯着笑:“我家。”
“嗯好的。”
溫識硯不痛不癢的吐了幾個字,表面雲淡風輕仿佛就隻是随口答應一樣。
“……”宵何整個人都麻痹了,這人換态度比脫衣服都快,“事先聲明,到時候不管聽到什麼都當沒聽見,别放心上。”
“?”溫識硯投向不解的目光。
“就上次……那個老太太。”
“這個點,都能撞見?”要說會撞見,也得在廣場上吧?溫識硯想。
“居民樓又不止一戶人家。”宵何也覺得心累,“住那的老頭老太平日裡沒什麼事幹就光嚼舌根了,哎總之,裝聽不見,免得惹上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這十傳十百傳百的,多少張嘴都說不清。”
“他呢?也老被說嗎?”溫識硯說的馮淮安。
宵何笑笑,“他可不會,小娃娃長得可愛,聰明又讨喜,那些人見他多少會收着點,沒辦法,我臉上就差把‘老子是個混混’寫在臉上了,自然不受人待見。”
見宵何勾唇,他表現的無所謂像在平靜地講訴一個笑話。
這笑話聽起來不好笑。
傳到溫識硯耳朵裡像是夾着沙,硌得很。
“你可别覺得我太任性,”他反倒坦然自若,“看起來不好對付其實也是件好事,起碼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我還能護住我想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