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征的日子裡,謝羽把這些老臣折騰的夠嗆,卻又沒在身體上廢了他們,苦其心志,再苦其心志,還是苦其心志,熬鷹一般,數月下來他們見到謝靈仙都犯怵。
譬如一個姓袁的大臣,家中兒子花心不說還寵妾滅妻,全依仗着這個老臣在身後面善後,謝靈仙也不提他家中的事,但專挑他家雞飛狗跳的時候,把他召進宮中議事,任他怎麼上書要離宮都無濟于事,反正給他好吃好喝伺候着,又生不了病,但後院可是着了大火,燒的遠在禁宮的老臣坐立不安。
他自然知曉謝靈仙手裡有東西。
可是他費了牛勁,都找不到謝靈仙暗中調查他的證據,這才是最氣的。
諸如此類事,不在少數。
正所謂悶棍都敲在了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才叫疼。
徐昆玉給我講的這些事簡直能逗得人開懷大笑。
有時候我還得裝一把帝王氣度,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但是謝靈仙卻能仗着自己嚣張跋扈大權臣的名聲在外,正好光明正大教訓一番。
笑完了,我才下令讓那袁家老小都召進女堂來,好好把前朝留下的《女德》《女訓》通讀一遍,再把老頭子打發回去,即日起編纂《男德》《男訓》,編寫完了拿給謝靈仙過目。
對上我探究的神色,她斟酌一番還是說:“我巴不得你覺得我是谄媚你,用色相迷惑你,來保住自己權臣的位置。”
這話讓我怎麼接。
“嗯,那你要不迷惑迷惑我?”
謝靈仙啪的一聲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起身朝着我就走了過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在我嘴上啄了一口。我雙手撐着龍椅,直接傻了。
殿中一片寂靜。
她問我:“這算是迷惑嗎?”
我結結巴巴道:“算,算是吧?”
“那就好。”
我渾身僵硬地坐在原處,看着她又坐回了我對面的書案,沖我淺淺一笑。好看是好看,但是這樣的謝靈仙,我決計是吃不消的。
一直到了傍晚,這名冊我是沒翻幾頁,嘴上的口脂都被我的指腹蹭得一幹二淨。
鸾閣的組建牽扯太多太廣,勢必會有人急得跳腳,我這個殺伐之氣過重的他們惹不得,惹不起,萬一掉腦袋怎麼辦,他們就把矛頭對準了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近乎可以一手遮天謝靈仙,這個新上任的鸾閣總輔。
身份特殊的人,總是帶有許多非議,可往往這非議無關對錯,隻關乎于利益糾葛。
我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文官那嘴是真欠,人還記仇,我罰了他們比得賞賜還興奮,仿佛記上一筆我的罪過就能留名青史,我要是賞了——我自然不可能賞,我是什麼很大度的皇帝嗎我還賞賜這些賤人。
要我說還是套麻袋打一頓才是上上法門。
景甯五年的歲首,我的壽辰前夕,我們幾個老友在大明王宮裡小聚。
徐二帶着麒麟衛在别苑附近巡邏,食飽餍足後我攬着謝靈仙大罵某些言官谏臣,可是我又記不起來名字,便隻能用此人那人胡亂說一通,最後落在了真想把他們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