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問她:“輸?”
她渾身發抖地看着我,仿佛我下一刻會從嘴裡吐出什麼毒針刺進她的骨頭裡。
“你,從來沒有和我談輸赢的資格,從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她被我的話刺激到了,大喊道:“你撒謊,你根本在撒謊。”
我冷哼了一聲。
“可是高高在上如丹陽殿下,卻又怎麼可能了解我們這種妃妾生的孩子呢,你又怎麼知道我這三年在西戎的日子根本不好過呢。”她忽然凄慘起來,不過麼,這一聲殿下,叫的我有些不爽。
景甯三年了,一個從始至終不配和我相提并論的人,堂而皇之叫我殿下。
多麼侮辱人呢。
忽然,她話鋒一轉,“連母妃都說,若我是個男子就好了,我嫉妒他們,一直以來享受着男子身份帶來的便利,這種不需要費力就能得到的利益,女子要拼盡百倍隻能摸到門檻,可為什麼,偏偏是你呢?憑什麼,我們都是父皇的孩子,我究竟比那些皇子差在哪,又比你差在哪裡。”
我實在沒功夫聽她自怨自艾的诘問,真是浪費我的功夫。
不過,看在她費了這麼大勁,就為了和我說這廢話,我還是應了她一句:“我們之間,論的是君臣悖逆。”
不是論的男女,更不是玩宮廷女眷的小把戲,我這姐姐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和搶我玩具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呢?
更何況,蕭氏無上榮光,何曾有過投敵叛國的王室後嗣。
我冷眼斜睨着狀若瘋癫的女人,就算她再說什麼,我也無動于衷了。
我擡擡手,在一旁候着的将士将她拖了下去,直到她提到了謝靈仙,我才忍無可忍,我抽出寶劍,大步過去,将劍鋒抵在她的喉嚨上,壓着聲音問她:“你再提她一句試試?”
“陛下,謀逆您不生氣,怎麼提到一個臣下,您卻這麼氣啊,難不成她比你的百姓還重要?”
她看了眼我手中的劍刃就要撞上去,我揪住她的領子,制止住這人自尋死路的行徑,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被我打了,她反而開心起來。
“我怎麼不敢說,若是當初沒有謝羽給你籌謀,你能有今天嗎,我就是恨當初怎麼沒給她毒死呢,真是可惜了,陛下不是要我再說一遍,我說了,你敢現在殺了我嗎?”
極盡挑釁,一心求死。
那我就先把她舌頭割下來,再送他去見閻王。
外面候着的昭陽聽到裡面的動靜,趕緊撲過來,從後面拖住我的腰,把我往後拉,一邊讓人把這庶人帶下去。
一時間,賬内亂作一團。
我擒住昭陽的手腕,把她甩到身前,蕭文珠順勢抓住我持劍的手,急忙喊道:“陛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庶人還不配您親自動手。”
外面烏泱泱一群人,隻有昭陽敢攔着我發瘋,我稍稍冷靜些許,把劍收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