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人眼中總是威嚴無比,我早就習慣了像東方姮音一般的反應。
謝靈仙低聲對我道:“分内之事。”
啧,好一個分内之事。
我松開手,左思右想,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分内之事。
好容易把高宣王夫婦敷衍送走,我才纏着謝靈仙,盤問她怎麼還主動邀請東方姮音,她平時可是很少主動去問候旁人的,不冷着臉就算不錯了。
謝靈仙這才無奈的解釋:“姮音的母親和我母親曾是舊識,但是各自嫁作人婦後便失去了聯絡,我也是剛知道不久的。”
舊識?竟然這都能碰上。
我又追問道:“那她們之間沒什麼娃娃親之類的約定吧。”
“未曾,不曾聽家中長輩提起過。”謝靈仙後知後覺,眼神有些奇怪,可是看見我求知欲旺盛的臉頰,又有些想笑,“陛下,就算有定親,也是和我的兄弟們商量,哪裡輪得到我。”
差點忘了謝靈仙還有一個兄長和一個小弟。
謝靈仙道:“這二人般配非常,就算有娃娃親,但是注定的姻緣是拆不散的。”
我施施然坐回了龍椅,還不忘調侃她:“謝卿,你如今可是嘴甜得很。”
話音剛落,徐昆玉大步進殿,行軍禮,道:“麒麟軍十三衛已經和昭陽殿下接洽完畢,高宣王殿下已經出了無極門,長安城内外也已安排妥當,隻待陛下您下令。”
我道:“此後三個月之内,若有異動者,直接持令羁押進诏獄,等祭月節後我再處置。”
徐昆玉領命離去。
我和謝靈仙商定,來一計引蛇出洞,甕中捉鼈,将長安周圍的大州串聯起來作甕,目的就是為了在更大的戰争爆發之前,除去後患。
我歎了口氣,對謝靈仙說:“這兩年,又要你勞心了。”
謝靈仙搖頭,“這也是臣的分内之事,哪個做臣子的,不想為陛下分憂呢?”
這話真是擡舉朝廷裡某些屍位素餐,食官祿而不作為的老東西了。
景甯二年剛剛入秋之時,我假裝患上風邪之病,如同先帝一般,無法走出寝殿半步。
實際上,我并不擅長裝病,隻是因為曾經離病弱的暮年帝王太近,以至于再清楚不過如何才能搞出緊張兮兮人心惶惶的狀況罷了。
讓蕭牧河把消息散播出去後,長安的局勢比我想象的要穩定很多。
隻是不到三天時間,彈劾謝靈仙功高蓋主的奏章就堆了半張書案。
但是我一本都沒看過。